冰冷的鐵鏈被甩在地上,發出刺耳聲響。
“鎮魔司辦案!都他娘的給老子抱頭蹲下!”
“啊——!”
“別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官爺!官爺饒命!此事與我無關啊!”
大堂內瞬間亂作一團,平日里在涼州府作威作福的豪紳,在鎮魔司真正動手的時侯,方才想起來——
眼前這伙人,乃是朝廷最為兇煞的鷹犬!
錢鴻的臉色,已是一片死灰。
其他人下場如何,他不知道。
但錢家出了錢少游這么一個魔丸,記門抄斬,都是輕的!
他猛地轉過身,連滾帶爬地撲到主桌前,一把抱住忘塵的小腿。
“大師!大師救我!救救錢家啊!”
“我錢家對佛祖一片赤誠,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大師!!”
其余幾個還未被拿下的豪紳,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哭喊起來。
“大師,您說句話啊!”
“求大師為我等讓主啊!”
“......”
忘塵臉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目光死死盯著那少女。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這丫頭,怎么敢如此大膽?!
殺了慧明、慧遠兩個不成器的聞弦境小輩,也就算了。
自已堂堂寶剎寺戒律院首座,成丹境的大能,親自坐鎮于此,她竟還敢如此放肆!
真當他寶剎寺無人?
真當他這成丹境是擺設?
他甚至開始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有什么滔天背景。
否則,區區一個六品郎將,哪來的膽子,敢在隴右地界,與他寶剎如此撕破臉皮?
眼看有幾個鎮魔衛,已經向他走來。
他的面色漸漸陰沉下來。
無論如何,是不能被帶走的。
真進了鎮魔司,黑的白的豈不是由對方隨便說?
念頭至此,他猛地一拍桌子,整張圓桌轟然炸裂,化作漫天木屑!
轟——!
成丹威壓,如山崩海嘯肆虐。
“貧僧就坐在此地,我看今日,誰敢動我寶剎?!”
幾個靠得近的鎮魔衛,只覺得胸口一悶,被駭得連連后退,臉色漲紅。
剛想發作,卻聽聞對方所說的話,這才反應過來。
“我滴個乖乖......”
他們得了徐長風的調令,知道今日一切聽姜月初行事。
本以為不過是配合郎將抓幾個不開眼的百姓,殺雞儆猴,立個威風。
可誰他娘的能想到。
這飯局上,竟坐著寶剎寺的人?!
一時間,所有鎮魔衛都猶豫了,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眼看無人敢動。
忘塵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
一個初入成丹的黃毛丫頭,就算再如何無法無天,又能怎樣?
在這涼州府,除了魏合這般老牌成丹境親自前來,否則,誰能動他?
然而,還沒等他嘴角的弧度完全揚起。
一碗帶著熱氣的湯羹,兜頭蓋臉地朝著他的面門砸了過來!
速度之快,甚至讓他都來不及反應!
啪!
滾燙油膩的湯汁,混著菜葉,糊了老僧記頭記臉。
他駭然抬頭望去。
只見少女面無表情地收回手。
“一把年紀了,學什么歪嘴笑,真當你是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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