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月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偽造你個錘子啊!
她正要解釋。
一道溫和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莫要為難她了。”
姜月初轉過頭,只見一個身著鎮魔司郎將服飾,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含笑站在門口。
她倒是記得,對方乃是先前在玉門關時,跟著魏合身邊的幾名郎將之一。
老頭顯然也認識此人,一見他進來,臉上的懷疑瞬間消失了。
“李......李郎將,您怎么來了?”
李郎將走到桌前,笑道:“此事乃魏大人親自定下,不會有假。”
“日后,姜郎將便是我天字營的人了,她的腰牌衣物,都要重新置辦,你這邊,先把該走的流程走了吧。”
“天......天字營?!!!”
聽聞此,老頭臉都綠了。
舌頭都差點吐了出來。
李郎將搖了搖頭,也不再與他多,“還請快些吧,誤了時辰,魏大人那邊,可不好交代。”
老頭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喊來幾人,細細吩咐。
很快,兩套嶄新的衣物,一枚玄黑色的腰牌,便被送了過來。
“郎將制服,肩繡金猊,所用乃是火浣布,水火不侵。”
李郎將在一旁適時解釋道。
姜月初接過那套比尋常制服厚重不少的衣物,又拿起那枚入手冰涼的腰牌。
隨后,小老頭又捧著一個托盤,顛兒顛兒地跑了出來。
托盤上,是一張嶄新的百兩銀票,一小堆碎銀,以及兩貫用麻繩串好的銅錢。
“姜大人......”
老頭的稱呼,不知不覺間,已經變了。
“這是您升任校尉的月俸四十兩,加上此番擢升郎將,月俸百兩,一并給您補上了。”
他頓了頓,又連忙補充道:“怕您平日里要用,小的自作主張,給您換了些零散的,免得再跑一趟錢莊......”
“姜大人......您點點......”
“多謝。”
姜月初倒也懶得清點,隨手接過,將那張百兩銀票與碎銀子塞入懷中,又順手將那兩貫沉甸甸的銅錢,掛在了腰間。
見她都處理完了,李郎將便笑著讓了個請的手勢。
“姜郎將,請隨我來吧。”
“好。”
隨著二人遠去,只留下那獨眼老頭,愣愣地看著背影,消失在門口。
良久。
他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只覺得渾身發軟。
乖乖。
這隴右道,怕是真要出個不得了的女娃娃了.......
...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庫房。
“在下李清遠,忝為天字營郎將,往后,你我便是通僚了。”
身旁的儒雅男子含笑開口,“天字營內,不怎么看重職位高低,通袍之間,大多以兄弟相稱,我年長你幾歲,若是不嫌棄,往后喊我一聲李大哥便是。”
似乎是怕她誤會什么,李清遠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這只是咱們營里的規矩,若是出門在外,亦或者碰上其他營的郎將偏將,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
姜月初:“......”
我是那么沒眼力見的人么?
她心中默默吐槽一句,出于禮數,還是報上了自已的姓名。
“姜月初。”
“姜姑娘大名,如今司里誰人不知。”
李清遠看著她一手抱著兩套嶄新的衣物,腰間兩貫銅錢叮鈴當啷直響,走起路來頗為不便,不由失笑。
“姜姑娘,我看......不如先回去收拾一下?在下陪你走一趟。”
“這...這怎么好意思。”
“無妨。”
李清遠搖了搖頭,“靖妖坊本就離都司府不遠,來回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他頓了頓,又道:“再者,今日是你第一天入我天字營,身上的衣物,總歸是要先換上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已這般抱著東西,確實也不方便,她便也沒再逞強。
“那便有勞李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