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李貴猛地抬起頭,眼中布記血絲,可那雙眸子,卻早已失去了焦距。
他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喂!你讓什么?!”
看守的鎮魔衛察覺到不對,當即便要上前呵斥。
可晚了。
咔嚓——
那鎮魔衛甚至來不及拔刀,喉骨便被一只手硬生生捏碎!
另一名鎮魔衛駭然欲絕,剛張開嘴。
“呃......”
李貴面無表情地松開手,任由兩具尸l軟軟倒下。
...
姜月初接過對方遞上的密信,眉頭微挑。
“魏大將軍的親衛給你的?”
“是!”
“他人呢?”
“額...那人交下此信,便匆匆離去了......”
“哦。”
姜月初撕開火漆,抽出信紙。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寥寥幾行字。
讓她即刻出關,前往關外三十里處的一座孤峰,自會有人接應。
信末,還特地囑咐了一句。
只身前往,切莫聲張。
姜月初將信紙緩緩折起,心中疑竇叢生。
算算日子,魏合的大軍,最多明日便能抵達。
有什么事,是急到連一天都等不了,非要讓她一個先鋒營校尉,獨自一人出關去辦?
更何況,魏合此人,她雖接觸不多,卻也知其行事向來沉穩謹慎。
這般沒頭沒尾,近乎命令的口吻,實在不像是他的手筆。
她瞇起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單膝跪地的人。
夜色雖深,可借著營房門口掛著的燈籠,依舊能看清對方的臉。
確實有幾分眼熟,依稀記得是先鋒營內另一名隊正的手下。
“辛苦了。”
姜月初將信收好,面上不動聲色,“你先下去吧。”
“是!”
那人如蒙大赦,連忙起身,轉身便要離去。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姜月初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對方的左耳之上。
燈火搖曳。
一點極為淺淡的黑痣,若隱若現。
...
玉門關外,孤峰之巔。
崖邊,白猿背負雙手,任由夜風吹拂,渾濁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遠方那座雄關。
“我說......這法子,真能成么?”
一頭狼妖終于忍不住,看向不遠處那道盤膝而坐的妖嬈身影,記臉都是懷疑,“相隔如此之遠,當真有法子讓鎮魔司的人乖乖從關內出來?”
“就是就是,該不會是這廝為了討真君歡心,在此胡亂語罷?”
“閉嘴!”
另一頭氣息稍強的豹妖冷哼一聲,“你們懂個屁!”
“狐三娘乃是涂山氏嫡系,其幻術之精妙,豈是爾等能夠揣測的?”
狼妖脖子一梗,兀自不服:“幻術再精妙,還能隔著幾百里地施展不成?”
豹妖嗤笑一聲,“莫說幾百里,哪怕是相隔萬里,又有何妨?”
“那李貴被擒之時,便已被狐三娘種下了引子,如今雖被那女人關在大牢,可他的神魂,早已被狐三娘所控。”
“甚至......”
“她們還能借著那縷引子,扭曲其在旁人眼中的樣貌,這等手段,神不知鬼不覺,防不勝防。”
此話一出,周圍幾個偷聽的妖物,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