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初就那么坐著,一手支著側臉,一手輕輕搭在膝頭的橫刀上,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聽到動靜,她緩緩抬起頭,清冷的眸子,落在門口那張表情徹底僵住的臉上。
“怎么?諸位這是要去哪啊?”
...
時間往前撥上幾個時辰。
玉門關,先鋒營駐地。
陳通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記臉都是想不通。
“大人!那李貴分明是違抗軍令,您為何還要將他放入關內?依我看,就該將他那伙人晾在關外,讓他們自生自滅!”
不戒和尚搖了搖頭,嘆道:“阿彌陀佛,陳施主此差矣,他們畢竟是鎮魔司的人,若是真將他們拒之門外,傳出去,怕是對大人的名聲有損。”
“名聲?名聲能當飯吃?”陳通脖子一梗,“那狗東西在背后編排大人,如今又擅自出關,差點壞了大事,就這么輕易放過他?”
就在此時。
一直沉默不語的劉珂,忽然上前一步,對著姜月初抱拳。
“大人,卑職有事啟稟。”
眾人皆是一愣,下意識地朝他看去。
姜月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說。”
劉珂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卑職自幼記性尚可,但凡見過一面之人,其相貌神態,大致都能記得七七八八。”
“方才那李貴一行人,卑職看著,總覺得有些不對。”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李貴的左耳垂下,本該有一道極為淺淡的黑痣,可今日那人沒有。”
“還有,其麾下有個漢子,名叫張三,我記得他左臉頰上有一道寸許長的刀疤,可方才那人,刀疤卻是在右臉。”
“還有他們的身高、步態、說話的口音......都有些許出入,若是不仔細分辨,確實難以察桑,可若是放在一處對比......”
他抬起眼,一字一句道:“大人,我懷疑......他們,根本不是原先那伙人!”
此話一出,營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陳通臉上的抱怨之色,瞬間被驚愕所取代。
“他娘的,你的意思是......”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在了姜月初的身上,等待著她的反應。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姜月初的臉上,沒有半分驚訝。
她只是將杯中涼茶一飲而盡,然后平靜地開口。
“我知道。”
“啊?”
劉珂徹底愣住了。
你知道?
陳通更是不解,“大人您既然知道他們是妖物假扮的,為何還要放他們進城?!”
“這不是......”
他本想說胡鬧,可畢竟對方是自已上司,他反倒不好意思責怪起來。
姜月初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那片被夜色籠罩的營房,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我這人,有個毛病,實在是太貪心了。”
眾人皆是不解。
“在城門口動手,地方開闊,萬一亂起來,跑了一兩個,”
姜月初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我豈不是很心疼?”
至于她如何知曉?
她伸出手,看著自已白皙的手掌,臉上那絲笑意愈發詭異。
《血食功》,果然好用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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