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遠雖說也有些修為,可哪里架得住這群如狼似虎的漢子圍毆。
不過眨眼的功夫,便被揍得鼻青臉腫,再無還手之力。
錢縣令癱在地上,已徹底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唯有劉珂,還僵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不知所措。
姜月初緩緩走到他面前。
“剛剛,不是你叫得最兇么?”
她看著劉珂那張漲紅的臉,眼神里帶著一絲譏誚。
“怎么真讓你動手的時侯,反倒在這跟我嘰嘰歪歪?”
“我......”
劉珂張了張嘴,一個字堵在喉間,再也說不出來。
姜月初懶得聽他解釋,轉過身去,一不發。
她不說話,可這般沉默,卻比任何一句刻薄的語,都更讓人難受。
...
很快,兩個和尚便被五花大綁地押送到了姜月初面前。
陳通等人下手極黑,方才還寶相莊嚴的兩個僧人,此刻鼻青臉腫,僧袍上記是腳印,狼狽不堪。
“放開我!你們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慧遠還在不依不撓地嘶吼著,眼中記是怨毒,“我師父是寶剎寺戒律院首座!你們今天動了我,我保證,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師弟,住口!”
地上,慧明掙扎著抬起頭,厲聲喝止了他。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
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以往打過交道的那些鎮魔司官差。
她不講規矩,不看情面,更不吃威脅。
自已不過是剛剛在屋里流露出一絲威脅的意味,便被對方一腳踹了出來,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心中那份被壓抑的憤恨幾乎要沖破胸膛。
可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強忍著臉頰的劇痛,對著姜月初,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大人......大人息怒,是我師弟年輕氣盛,口不擇,沖撞了大人,貧僧......貧僧代他向您賠罪了。”
“今日之事,是我寶剎寺不是,我等既不插手,還請大人看在佛祖的面上,高抬貴手,放我師兄弟二人離去,我寶剎寺上下,定感念大人恩德,日后必有厚報!”
只要能活著回去,將今日之辱稟明師門。
哼......
一個區區八品隊正,就算有些手段,在寶剎寺這等龐然大物面前,也不過是只稍大些的螻蟻。
然而。
姜月初只是漠然地看著他,緩緩地,將腰間的橫刀,一寸一寸地拔了出來。
鏘——
慧明面色僵硬,瞬間明白了什么。
這......
這女人真要就地格殺他們?!
“你......當真要與我寶剎寺魚死網破不成?!”
慧明再也顧不得偽裝,“我寶剎寺在隴右立足數百年,門中鳴骨境高手不下數十,更有成丹境的長老坐鎮!我師兄弟二人今日若死在此地,不出三日,我寺中高手便會親至要你償命!”
“你這身皮,護得住你一時,護不住你一世!有本事,你一輩子都躲在鎮魔司里別出來!”
姜月初沒有說話。
她只是抬起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
甚至沒有半分情緒的波動。
陽光落在她那張冷白的臉上,宛如冬日風雪。
她薄唇微啟,聲音平淡。
“如果他們能殺我,就盡管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
刀光乍起。
噗嗤。
兩顆大好頭顱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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