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幾日,鎮魔司里消息活絡些的人,都知道玄字營來了個新人。
按理來說,鎮魔司每年都有新人入伍,也總有老人死去,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可這新人,卻不一樣。
不僅是位女子,傳聞更是魏合大將軍親口點的。
想往上爬的,自然是休息之余,便是努力精進武學,打磨境界,早日往上爬。
可大多數人,自知自已天賦一般,過的也是多活一日算一日的生活。
如此這般,大多數人,便皆在議論此事。
玄字營的營房里,幾個漢子正湊在一塊,就著一碟鹽水煮豆,低聲議論。
“真的假的?魏大人會親自過問一個新人的事?”
“千真萬確!當日我聽到徐大人親口說的!”
“嘶......難不成,是哪家大人物的千金,下來歷練的?”
“歷練?跑咱們鎮魔司來歷練?嫌命長了?”
眾人議論紛紛,語間,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敬畏。
鎮魔司,終究是靠拳頭說話的地方。
便在此刻。
腳步聲傳來。
眾人下意識地抬起頭。
姜月初抱著橫刀,從門口經過。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這邊的氣氛,目不斜視,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待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后。
眾人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操......嚇老子一跳。”
“她剛剛......是不是看我了?”
“看你?看你長得丑么?趕緊吃你的豆子吧!”
...
屋內氣氛有些沉悶。
姜月初推門而入,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
除了劉沉,剩下那幾個,也都有幾分眼熟。
人群里,一個記臉橫肉的漢子,一見到她,立馬站了起來。
正是那日被她摜在柱子上的趙虎。
時隔幾日,他身上的傷瞧著已經好了大半。
好在當初姜月初收了幾分力,否則,別說下地走路,這會兒能不能睜開眼都是兩說。
此刻再見,那漢子臉上擠出個笑,竟是主動迎了上來。
“姜......姜姐。”
“......”
姜月初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趙虎見狀,嘿嘿干笑道:“那日......那日是我趙虎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姜月初搖了搖頭,懶得與他多費口舌。
她的目光越過趙虎,落在了劉沉身上。
在鎮魔司里待了好幾日,又人生地不熟,實在說不上好過。
今日,總算是有了動靜。
見她看來,劉沉點點頭,對著空位道:“先坐。”
姜月初依坐下。
屋子不大,一張長桌,幾條板凳,坐了七八個人,便顯得有些擁擠。
劉沉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這才緩緩開口。
“甘州張掖郡,半月前,黑河倒流三日,河水腥臭,魚蝦死絕,此事,想必你們都有所耳聞。”
眾人紛紛點頭,神色凝重。
這等異象,鎮魔司之人,自然是聽過的。
“司里先前派了黃字營的一隊弟兄前去勘察,可如今,卻沒了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