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也被那股兇煞之氣駭住。
可后來,那女子力竭昏迷,被他們帶回涼州府,一路診治,分明是個人族,氣血雖然虛浮,但絕無半點妖氣。
“夠了。”
魏合的聲音再次響起,堂內瞬間安靜下來。
他沒有再追問,只是吩咐道:“傳令下去,金城縣之事,到此為止,所有前去調查的緹騎,即刻撤回。”
“大將軍?!”
眾人大驚。
“那女子的身份尚未查明......”
“我自有決斷。”
魏合擺了擺手,不再給眾人追問的機會。
“都退下吧。”
眾人面面相覷,終究是不敢違逆,躬身行禮,魚貫而出。
很快,后堂內,便只剩下魏合一人。
他看著沙盤,沉默了許久。
“姜家......”
...
藥很苦。
姜月初皺著一張臉,感覺自已這輩子都沒喝過這么難喝的東西。
“良藥苦口。”
身旁傳來一聲輕笑,魏清用絲帕擦了擦她嘴角的藥漬,動作輕柔。
“這是用雪參和百年黃精熬的,你氣血虧空太甚,尋常藥石無用。”
雪參?黃精?
姜月初心里咯噔一下。
聽著就貴。
就算她斬妖有功,可至于這般闊綽么?
還是說......
鎮魔司不差錢?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魏清約莫二十三四的年紀,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裙,眉眼溫婉,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
“魏姑娘,我倒是忘記問了,這地方是......”
魏清眨了眨眼睛,笑道:“自然是鎮魔司的后院。”
姜月初倒吸一口涼氣。
她一個殺了鎮魔司才茍活到現在的人,如今身在鎮魔司的大本營,跟掉進狼窩里的哈士奇有什么區別?
萬一暴露,怕不是要被當場讓成雪參黃精燉哈士奇。
“多謝姑娘告知。”
她擠出一抹笑容,“不知......救我回來的那些大人,現在何處?老子......小女子還未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魏清笑了笑,“他們有公務在身,你不必掛懷,你且安心養傷便是,我兄長吩咐了,要好生照看你。”
兄長?
姜月初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
她正想旁敲側擊地問問對方的兄長是何方神圣。
吱呀——
一個身著玄色常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身形不算魁梧,面容儒雅,可身上的氣息,卻讓人難以輕視。
魏清站起身,對著來人盈盈一拜。
“兄長。”
魏合的目光,沒有在自已妹妹身上停留,而是徑直落在了床上那張蒼白的臉上。
他沒有說話,只是那么看著。
姜月初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頭皮發麻。
感覺像是被剝光了衣服,里里外外被看了個通透。
良久。
魏合才緩緩開口,“姜洵之女,姜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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