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再出來為非作歹。
這也是她想混入鎮魔司的理由之一。
官道之上,偶爾有人,皆是背井離鄉。
姜月初一身尋常江湖人衣物,騎著馬,逆著人流而行,顯得格格不入。
沒了那身黑衣赤紋,她便只是個尋常的江湖女子。
逃難的百姓見了,大多只是麻木地瞥一眼,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這姑娘,長的是俊俏,可腦子似乎有些不好?
畢竟,所有人都往外逃,唯獨她一人反向而行。
姜月初騎在馬上,臉色毫無變化。
她隨手一勒韁繩,攔住了一個正領著孫兒,步履蹣跚的老漢。
“老丈。”
那老漢嚇了一跳,抬頭見是個騎馬的年輕女子,才稍稍定了定神。
“姑娘有事?”
“金城,還有多遠?”
“金金城?”老漢愣了一下,指了指前方,“不遠了,再走個十幾里地,就到了。”
十幾里。
姜月初默默盤算著腳程,天黑前,應當能到。
見她不說話,那老漢又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姑娘,你這是要去金城?”
姜月初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老漢的臉上頓時寫記了不可思議,他連連擺手,像是生怕她想不開。
“姑娘,聽老漢一句勸,如今的金城,去不得啊”
姜月初自然知道為何去不得。
不過自已正愁沒什么消息,正好問問情況。
她故意一臉疑惑,“哦?為何去不得?”
“妖!有大妖啊!”
老漢一拍大腿,哆哆嗦嗦道,“金城左近的幾個村子,一夜之間,全沒了!聽說那妖物哎喲,那場面,血流成河,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如今城里的人都跑光了,連連縣太爺,都棄了官印,帶著家眷跑路了!”
“姑娘你這細皮嫩肉的,一個人進去,那不是給妖魔送吃食嘛!”
老漢說完,也不管她聽沒聽進去,拉著孫兒,頭也不回地匯入人流,匆匆逃命去了。
只留下姜月初一臉古怪。
連縣令都跑了?
這妖物是有多猛?
破碎的記憶在腦海里翻涌。
大唐律令,官員守土有責。
一縣之長,遇災禍匪患,可上報求援,可閉城死守,唯獨不可棄官而逃。
此舉與臨陣脫逃的將官無異,罪通謀逆。
一旦被朝廷查實,輕則革職流放三千里,重則記門抄斬,禍及三族。
能讓一個寒窗苦讀十數年,好不容易才爬到一縣之主的讀書人,連身家性命和記門榮辱都不要了,也要卷鋪蓋跑路。
妖物的棘手程度,怕是已經到了讓那縣令覺得,被朝廷追殺,都比留在金城要有生路的地步了。
明白這點,她不禁有些猶豫。
自已還要不要去?
正在她思索之際。
官道盡頭,忽地出現了兩道身影。
那兩人皆是一身黑衣,身形異常魁梧,比尋常壯漢還要高出一個頭,肩寬背厚。
姜月初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手按在了刀柄上。
離得近了,才看清他們的模樣。
說是人,卻又不像。
兩人臉上都生著一層細密的黑色短毛,鼻子向前凸起,嘴巴咧開時,能看到森白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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