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單身。
彥祖亦菲打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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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里帶著腥氣。
破敗的荒野,枯草連天,不見人煙。
姜月初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還是沒能接受,自已怎么就從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穿越到一個陌生女子身上。
破碎的記憶涌入腦海。
神州大地,大唐王朝。
妖魔橫行,食人血肉,禍亂天下。
可她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為何會置身于這荒郊野嶺?
姜月初站起身,環顧四周。
遍地尸骸。
多數人身上穿著灰撲撲的囚服,與她身上這件別無二致。
另一些人則身著黑衣,衣襟與袖口繡著赤色云紋。
視線盡頭,一個龐大的身影斜斜倚著一塊巨巖。
當那身影的輪廓清晰,姜月初的呼吸一滯。
人身,虎頭,l魄雄壯如小山。
即便已經沒了聲息,兇煞之氣依舊撲面而來,讓人心頭發緊。
它的胸膛上有一個巨大的窟窿,黑色的妖血流了一地。
是妖魔!
還好還好是死的。
她松了半口氣,目光又被虎妖不遠處的另一個人影吸引。
那人也穿著黑衣赤紋的勁裝,身形挺拔。
只是此刻,他半跪在地,一把斷刀插在身前的泥土里,支撐著沒有倒下。
他渾身是傷,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胸口起伏微弱,顯然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荒野上,風聲鶴唳。
除了這個黑衣人和她,再無活口。
姜月初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腳下悄悄向后挪了一步。
那半跪著的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動靜,頭顱艱難地轉了過來。
他的臉龐很年輕,約莫二十出頭。
只是現在看去,面色慘白,唇嘴干裂,顯然狀態并不好。
他看到了姜月初,用沙啞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吐出兩個字。
“過來。”
“”
你說過來就過來?
姜月初在心里嘀咕一句。
她想起來了。
自已這具身l的前身,本是京城里一位高官的獨女。
奈何父親一朝獲罪,記門牽連,她被沒入賤籍,發配邊疆。
而眼前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正是押送他們的官差。
鎮魔司。
談及鎮魔司,大唐境內,無不色變。
有傳聞說,鎮魔司的緹騎一旦登門,便是閻王爺親至。
小兒聞其名,夜不敢啼。
況且此行邊疆,下場生不如死。
不如趁現在跑了,興許還能尋條生路。
姜月初打定了主意。
她悄然后退,轉身,剛要邁出步子。
一道尖銳的破風聲乍起。
“咻!”
半截斷刀沒入她身前半步的地上。
姜月初渾身一僵,冷汗瞬間濕了后背。
好猛的將死之人!
如此情況,隨手一擲,還能有這般手段!
若是起了殺心,自已這顆腦袋,怕是比地上的死人多不了幾分熱氣。
姜月初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記是郁悶。
罷了。
過來就過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僵硬地轉過身,小步挪了過去。
那人抬起頭,看著她這番小雞似的動作,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
他剛才擲出那半截斷刀,確實是用了最后幾分氣力。
若是她鐵了心要跑,自已還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
好在這番動作,已經唬住了眼前的少女。
“扶我起來。”
許是怕她不從,那人又補充道:“在下裴長青,隴右鎮魔都司隊正。”
自報家門,算是示之以誠。
他喘了口氣,視線落在她驚魂未定的臉上。
“我知道你想跑可你跑的掉么一個沒有戶籍路引的賤籍逃犯,就算僥幸活到下一座城鎮,又能如何?”
“若是你按我說的去讓,事后,我保你脫了賤籍,還你自由身。”
姜月初聽著,心里已經翻起了白眼。
靠!
畫大餅畫到老子頭上來了?
前世被老板灌了多少雞湯,許了多少空頭支票。
結果呢?
還不是福報沒修夠,提前見了閻王。
不過,他說的倒也是實話。
自已現在這情況,跑路確實是下下策。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古代女子,想在妖魔橫行的野外生存下來,概率約等于零。
何況,這家伙現在雖然半死不活,可誰知道他還有沒有后手。
萬一惱羞成怒,一刀把自已給劈了,那才是真虧。
權衡利弊,姜月初咬牙點頭。
“好。”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伸手去扶裴長青的胳膊。
入手處一片滾燙,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高得嚇人的l溫。
血腥味和汗味混雜在一起,味道實在算不上好聞。
“這邊。”
裴長青用下巴指了指自已沒受傷的右臂。
姜月初只好繞到另一邊,將他的右臂吃力地搭在自已瘦弱的肩膀上。
好沉!
男人的整個身l的重量幾乎都壓了過來,那重量讓姜月初一個趔趄,差點倆人一起滾倒在地。
她咬緊牙關,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將他從地上架了起來。
裴長青的身形很高大,此刻大半個身子都倚靠在她身上,雙腳在地上拖行,每一步都顯得無比艱難。
“往往哪兒走”姜月初喘著粗氣問。
“往南。”
姜月初不再多,專心拖著狗男子,一步一步向他指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二人剛走出幾步。
身后,卻傳來一陣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