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沉重而無奈,既給了家人一點渺茫的希望,也沒有隱瞞現實的殘酷。在這個動蕩的年月,個人的命運如同狂風中的落葉,能做的實在有限。李成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即便是穿著這身警服,在面對這種源自更高層面的風暴時,他能做的,也僅僅是小心翼翼地打聽和等待,甚至打聽本身都充滿了風險。周家的麻煩,如同又一重陰影,沉沉地壓在了李家的屋頂上。
接下來的幾天,李成鋼動用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相對安全的渠道,小心翼翼地打聽周文斌的情況。但得到的回復要么是含糊其辭的“正在審查中,情況不明”,要么就是警惕的反問“你打聽這個干什么?”。風暴之下,人人自危,信息的流動幾乎停滯,誰也不敢輕易談論一個被“審查”對象的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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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籠罩在一片焦急和壓抑的等待之中。李雪嬌的眼睛每天都哭得紅腫,王秀蘭唉聲嘆氣,李建國則一根接一根地抽著悶煙。李成鋼下班回家,也帶不回任何確切的消息,只能反復安慰家人“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說明人還沒被轉移到更可怕的地方去。
這種煎熬的等待持續了數日。終于,在一個傍晚,周文斌所在單位的兩個穿著舊軍裝、臂戴紅袖標的代表gw組織的人來到了四合院,他們沒有進李家門,只是站在院門口,用一種公事公辦、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向聞訊出來的李雪嬌和李成鋼宣布了對周文斌的處理決定:
“經本單位gw領導小組審查決定,周文斌同志,原系xx分子xxx的秘書,深受其資產階級思想毒害,犯了嚴重的路線錯誤。但鑒于其能初步認識錯誤,交代問題態度尚可,經研究,決定給予其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處分,不再追究刑事責任。即日起,移交其戶籍所在地街道辦事處,由革命群眾監督,進行勞動改造,以觀后效。”
宣布完畢,那兩人不等李家人有任何反應,轉身就走了,仿佛只是來完成一道冰冷的程序。
李雪嬌聽完,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被李成鋼一把扶住。開除黨籍!開除公職!監督勞動!這幾個字像冰錐一樣刺穿了全家人的心。這意味著周文斌的政治生命和職業生涯徹底終結,從此成了一個需要被“改造”的對象。
李成鋼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但這結果,相比他預想中最壞的情況(抓走、判刑),似乎又……不幸中的萬幸?至少人還在,還能留在四九城,留在家人身邊。
他攙扶著幾乎崩潰的妹妹回到屋里。王秀蘭聽到結果,又開始抹眼淚。李建國猛地一拍桌子,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哥……完了……文斌他……這輩子都毀了……”李雪嬌泣不成聲。
李成鋼讓妹妹坐下,給她倒了杯熱水,語氣沉重卻盡量保持著鎮定:“雪嬌,爸,媽,都先冷靜。聽我說。”
他環視著家人,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結果,確實很糟,我知道。黨籍、工作都沒了,還要去勞動改造。但是,你們往另一方面想——文斌人沒事!他還能回家!這比多少人強多了!現在外面是什么情況,你們難道沒看見嗎?多少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再也回不來了!”
他按住妹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雪嬌,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文斌受了打擊,這個時候他最需要你的支持。你得堅強起來!陽光總在風雨后,只要人還在,就還有希望!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有用之身,老老實實接受改造,帶好孩子,好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有等到云開霧散的那一天!”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堅決:“經濟上,你們不用擔心!有哥在,絕不會讓你們娘倆餓著!有什么困難,大膽跟我說!咱們是一家人,這個時候更要擰成一股繩!”他作為穿越者知道只要熬到風暴過后,都能平反恢復工作待遇。
李成鋼的話,像是一根堅實的支柱,在全家幾乎被噩耗擊垮的時刻,勉強撐起了一片空間。李雪嬌的哭聲漸漸小了,雖然依舊絕望,但哥哥的話讓她意識到,丈夫還活著,這個家還沒散,她必須為了丈夫和孩子堅強起來。
李建國和王秀蘭也慢慢從最初的打擊中緩過神來。是啊,比起那些家破人亡的,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成鋼說得對……”李建國啞著嗓子開口,“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勞動就勞動吧,咱工人階級出身,不怕勞動!”
家庭的重心,在這一刻,被迫進行了艱難的調整。未來的路注定布滿荊棘,但至少,他們還有彼此,還能互相攙扶著,在這凜冽的寒風中,艱難地走下去。李成鋼知道,作為長子、作為兄長,他必須成為這個家最堅實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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