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鋼臉色一沉,大海和栓柱立刻上前一步,隱隱擋在李成鋼和那婦女之間。李成鋼目光如電,盯著那婦女,聲音不高卻極具壓迫感:“這位女同志!撿到東西,自然要核實清楚才能歸還。你說你丟了票,好,我問你:你丟的票是哪個月份的?面額具體都是多少?有沒有什么特殊記號?你住哪個胡同哪個院?叫什么名字?工作單位是哪兒?”他一口氣拋出一串問題,條理清晰。
那婦女被他問得張口結舌,眼神飄忽:“我…我…月份…這誰記得清啊…面額就是…就是半斤斤的唄…特殊記號…沒有!我住…住柳蔭街…叫…叫張…張彩鳳…”說得磕磕巴巴,明顯底氣不足。
“嘿!露餡兒了吧!”
“柳蔭街離這兒隔著兩條胡同呢!你跑這兒湊啥熱鬧排隊?”
“就是!大娘說的油印子折痕你咋不說?”
“想撿便宜沒門兒!”
剛才起哄的人群里,不少明白人立刻調轉矛頭,對著那婦女指指點點,嘲諷聲四起。那婦女臉一陣紅一陣白,在眾人鄙夷的目光和李成鋼銳利的審視下,臉上掛不住了,嘴里嘟囔著:“哼!不是就不是!說不定就是你們撿了…”臊眉耷眼地縮回了人群深處,周圍還傳來幾聲不屑的嗤笑。
小小的風波很快平息。李成鋼不再理會,轉向老太太和趙大柱,語氣沉穩下來:“大娘,趙大哥,別急,仔細說說,丟的票什么樣?”趙大柱連忙把剛才的話又詳細重復了一遍:三張二斤市票,一張新的、角上有折痕的一斤全國票,其中一張二斤票沾了點豆油漬。
李成鋼點點頭:“您貴姓?住哪兒?帶證件了嗎?”
“我叫趙大柱,紅星木器廠的,這是我娘,姓王。住羊管胡同。”趙大柱趕緊掏出工作證。李成鋼查驗無誤,又低聲請糧站一位認識王家母子的老職工過來悄悄認了人。
多方確認無誤。
李成鋼這才從貼身內兜里,掏出那幾張被他捂得有些溫乎的糧票。
“大娘,趙大哥,看看,是不是這些?”他小心翼翼地遞過去。
老太太一把搶過去,枯樹皮似的手指顫抖著摩挲著那幾張票,特別是看到那點油漬和折痕時,“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這次是喜極而泣:“是!是!我的票啊!謝謝您!謝謝您青天大老爺!您救了俺們一家人啊!”說著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去。
趙大柱也紅了眼眶,哽咽著扶住老娘,對著李成鋼深深鞠躬:“李同志!大恩大德!俺們趙家記您一輩子好!”
旁邊的栓柱、大海、衛國看到失主真情流露,也松了口氣,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圍觀群眾此刻再無雜音,只剩下低聲的贊嘆:
“這個公安,仁義!”“還有那幾個民兵小伙子,也頂事兒!”
“得虧沒讓那冒牌貨得逞!”
李成鋼趕緊攙起老太太,把糧票交給趙大柱。叮囑他塞進棉襖內層最穩妥的口袋里,重重拍了拍:“收好了!千萬再別大意!”
看著王家母子千恩萬謝地重新排進隊伍,李成鋼感慨這哪是紙片?這是命,是無數個家庭勒緊褲腰帶活著的指望。
寒風依舊凜冽,糧站門口依舊是看不到頭的長龍。李成鋼轉過身,對栓柱他們點點頭,重新站直了身體,目光投向攢動的人頭深處。他深吸一口冰涼刺骨卻又混雜著生存氣息的空氣,沉聲喝道,聲音穿透嘈雜:
“大家伙兒排好隊!看好自己的東西!按規矩來!都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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