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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春風得意車輪疾

    清晨的霞光給四九城鍍上一層金邊。李成鋼推著他那輛擦得锃亮、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屬光澤的“鉆石”牌二手自行車,精神抖擻地走進派出所院子。這輛車儼然成了他的得力助手,也成了他身份轉變的一個小小象征——從一個退伍兵,徹底融入了地方公安的生活。

    “喲,鋼子!又騎上你這‘寶駒’了?”師傅老吳叼著煙卷,笑瞇瞇地靠在門框上。自從有了這車,李成鋼的巡邏效率陡增。

    “吳師傅,早!”李成鋼笑著支好車,“還是騎車方便,您腿腳不好,就找個樹蔭涼快地方歇著,跟街坊們嘮嘮嗑,聽聽有啥新鮮事。我這‘兩條腿’蹬起來,保管把咱這片區轉得滴水不漏!”

    李成鋼說到做到。他不再拘泥于固定的步行路線和時長。他騎著“鉆石”,靈巧地穿梭在大小胡同里,窄巷也能自如通行。他能更快地響應居民的求助,比如幫張大媽拎米袋回后院,替迷路的孩子找到家,甚至及時發現一處因春雨沖刷而松動的墻皮,避免了傷人事故。他那身洗得發白的警服,配上锃亮的自行車和挺拔的身姿,成了胡同里一道讓人安心又亮眼的風景。街坊們都親切地叫他“騎車小李”,效率高、態度好,口碑蹭蹭往上漲。老吳樂得清閑,喝著搪瓷缸里的高沫茶水,跟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們嘮嗑,反而收集了不少鄰里間的家長里短和潛在治安苗頭,成了李成鋼的“信息站”。

    每個星期天,是李成鋼最期待的日子。臨近中午,他必定騎著“鉆石”飛馳出城,目標直指郊外的警察培訓學校。經過一段時間刻苦訓練的簡寧,身上那股學生氣淡了,多了幾分警校學員特有的利落和堅毅。當李成鋼的身影準時出現在校門口,簡寧臉上綻放的笑容總能瞬間點亮整個午后的陽光。

    “成鋼哥!”簡寧像只歡快的小鳥飛撲過來,熟練地跳上自行車后座。她穿著便裝,兩條辮子隨風揚起。

    “坐穩了!出發!”李成鋼蹬動腳踏,車輪碾過郊外的土路,奔向他們的“探險”。

    北海瓊華島:兩人租一條小船,李成鋼賣力地劃動船槳,小船在白塔的倒影中穿行。簡寧指著水面嬉戲的鴨子,笑聲清脆。岸上長椅上依偎的情侶們,看著這對“自給自足”劃船、笑聲不斷的小情侶,眼神里滿是羨慕。

    香山碧云寺:李成鋼一路把車蹬上山腰停車場,然后牽著簡寧的手拾級而上。在古剎清幽的環境中,他們低聲談論著警校訓練、派出所趣事,偶爾憧憬未來。下山時,李成鋼會特意選擇一段平緩的山道,讓簡寧坐在前面橫梁上,他雙臂環繞著她掌控方向,兩人像連體人一樣尖叫著俯沖而下,引來爬山的小情侶們駐足驚嘆。

    莫斯科餐廳(老莫):某個“奢侈”的星期天,李成鋼用攢下的工資帶簡寧去體驗了一把傳說中的“老莫”。看著菜單上昂貴的價格,簡寧直拽他袖子。李成鋼豪氣地點了兩份最便宜的奶油冰淇淋和紅菜湯。兩人坐在華美的大廳里,像兩個闖進大人世界的孩子,小口品嘗著異國風味,互相取笑對方緊張又新奇的表情。周圍西裝革履、裙裾飄飄的食客中不乏情侶,但他們的青春活力、略帶羞澀的甜蜜互動,反而成了別人眼中更動人的風景。

    他們的“鉆石”自行車所到之處,如同一陣席卷而過的“甜蜜旋風”。李成鋼挺拔的身姿載著笑容明媚、氣質獨特的簡寧,在公園、在湖畔、在山間小道上飛馳而過,留下一路歡聲笑語和無數道嫉妒又羨慕的目光。在那個自行車都算“大件”的年代,他們不僅擁有“鉆石”,更擁有讓旁人眼熱的青春與愛情。

    許大茂手術恢復良好,但還需在家靜養些時日。許富貴已經正式調到電影院上班,為了方便工作和為兒子騰地方,他一個人先搬到電影院分配的房子去住了。計劃等許大茂徹底康復,陳桂香和許曉蕓再一起搬過去。房子就成了許大茂一個人的“養傷基地”兼未來的“相親據點”。

    李成鋼記掛著這個“病號”,下班或者巡邏路過時,經常抽空去許大茂屋里坐坐。有時帶半包點心,有時就是純聊天。

    “大茂,今天感覺咋樣?還疼不?”李成鋼拉過凳子坐到許大茂床邊。

    許大茂半靠在被垛上,精神頭還行,但臉上還帶著點病態的蔫兒:“好多了,鋼子。就是……唉,天天躺著,忒沒勁。”他壓低聲音,“鋼子,你可得給我保密啊!這事兒要是讓傻柱那孫子知道了,他能編排我一輩子!”

    “放心,我嘴嚴實著呢。”李成鋼保證道,“不過你也別老悶著,等能下地了,慢慢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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