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靠在吉普車后座，閉著眼。雨水順著發尾滴到旗袍領口，冰得她眼皮一跳。識海里扶桑樹輕輕晃了下，玉簡突然發燙。

檢測到反擊任務完成，槍械精通模塊解鎖中……

她睜眼，手指按住胸口吊墜。玉簡碎片浮現在識海，一道金光閃過，一段陌生記憶直接灌進腦子——抬手、瞄準、換彈、連射，動作流暢得像練過千百遍。

但她知道，這不是她的記憶。

“原來‘書閣殘頁’還能這么用。”她低笑一聲，推開車門。

城南舊倉庫區比想象中還破。鐵皮屋頂塌了一半，地上散著生銹的鋼管和斷裂的電纜。遠處靶場傳來零星槍聲，是軍統新人在訓練。

教官站在靶場邊緣，正背著手訓話。看到姜昭走過來，眉頭直接皺成“川”字。

“你來干什么？調查組還沒批你進實戰序列。”

姜昭沒理他，徑直走向角落那堆廢鐵。彎腰撿起一塊扭曲的鋼板，指尖滲出一縷靈泉，在金屬表面劃過。鐵屑像被磁石吸住，慢慢聚成一團灰黑色泥漿。

教官冷笑：“想拿廢鐵當子彈？瘋了吧？”

姜昭依舊不說話。她將泥漿捏成細條，再用靈力壓縮成型。十秒后，一枚暗銀色子彈躺在掌心，表面有細微金紋流動。

她從空間戒指取出一把老舊左輪，拆開機匣，把子彈塞進核心位置。

“你在改裝制式武器！”教官吼，“這是重罪！”

姜昭裝好槍，抬手對準三百米外的銹蝕鐵靶。那靶子中心有個拇指大的舊彈孔，邊緣已經裂開。

她扣下扳機。

砰！

第一發命中，鐵屑飛濺。但沒穿孔，只在原彈孔邊緣炸出個凹坑。

教官嗤笑：“就這水平？”

姜昭沒動。識海中小世界開啟十倍流速，她在腦內重演剛才的射擊軌跡。靈氣輸出差了0.3%，槍管震動頻率偏移了半個波長。

她調整呼吸，第二發上膛。

砰！

又是一響。這次子彈擦著舊彈孔邊緣穿過，留下一條細痕。

“運氣不錯。”教官抱起手臂，“再來九發，你能打穿一次算我輸。”

姜昭終于開口：“等會兒你說什么我都聽不見，耳朵要聾了。”

教官一愣。

她沒再解釋，直接開火。

第三發、第四發、第五發——連續三聲爆鳴，槍口火光連成一片。每一發都精準卡進前一發打出的軌跡，舊彈孔開始收窄。

第六發時，槍身微微發紅。她左手抽出靈鞭，甩向空中，鞭梢纏住靶心鋼架。一股靈氣順著鞭子注入靶子，穩定結構。

第七發。

第八發。

第九發。

三聲幾乎重疊的槍響炸開，屋頂鐵皮被震得嘩啦作響，幾只麻雀撲棱棱飛走。

第十發上膛。

姜昭閉了下眼，體內逍遙決運轉一周，靈氣貫入雙臂。她睜開眼，瞳孔泛起淡淡金色。

扣扳機。

最后一聲槍響落下，全場安靜。

靶子沒倒，但中心那個舊彈孔還在。仔細看，邊緣光滑如新鉆，十發子彈全部從同一個點穿透。

風一吹，靶子上的裂紋咔地擴散，整塊鋼板斷成兩半，轟然落地。

教官張著嘴，半天沒合上。

他快步沖過去撿起斷靶，手指摸著那個彈孔，聲音發抖：“這不可能……十發高速連射，槍管早該炸了，你怎么做到槍口一點都不跳？”

姜昭收槍，順手把左輪在手指上轉了一圈，插回腰間。

“你不是問我學沒學過嗎？”她看著教官，“要學嗎？喊師姐。”

教官猛地抬頭：“你這是古武‘百鳥朝鳳’的路子！這招早就失傳了！你從-->>哪學的？”

姜昭笑了一下，沒回答。

她轉身走向倉庫深處，腳步踩在鐵皮上發出空響。路過一堆廢棄機甲殘骸時，她停下，蹲下翻找。

三分鐘后，她拎出一個破損的能量核心，外殼裂了縫，但內部晶石還在微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