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站在主控塔平臺上,手指還懸在機甲召喚碼的啟動鍵上。白狐安靜地伏在她肩頭,風虎收攏翅膀落在身后半步的位置。夜風卷著金屬燒焦的氣味吹過,她掌心里那枚x-7-19芯片又震動了一下。
這次她沒急著動作。
她閉眼,意識沉入識海。
小世界里靈泉流淌,十倍流速下時間飛轉。神魂推演開啟,畫面一閃而過——信號源頻段被解析出來,不是海盜,也不是軍校系統,而是第七星系王族內部加密頻道。規律的震動不是警告,是定位信標。
三息后,她睜眼。
眼神清冷,沒有半點波動。
她抬起左手,指尖劃過空間戒指。戰術裝備、繳獲的機甲殘核、三百噸稀有礦石,一一收入其中。動作干脆利落,連停頓都沒有。最后放進的是楚云裳的日記晶盤和實驗室數據備份,她多看了一眼,才合上儲物空間。
芯片還在震。
她低頭看著它,忽然笑了聲:“還挺敬業。”
話音落,她抬手將芯片扔進戒指夾層。封存,上鎖,不再看一眼。
玉簡在這時泛起微光,一行字浮現在她視野中央:任務周期達成,存活三月,獎勵壽命三日。
她沒動。
也沒說話。
只是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翡翠吊墜。那是玉簡的外化形態,溫潤冰涼。倒計時跳動了一下,從“235959”變成“240000”。新的一天開始了,但她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延長。
真正的終點還沒到。
遠處軍校主樓依舊燈火通明,禮炮聲斷斷續續傳來。慶功宴還在繼續,沒人注意到這邊高塔上的寂靜。她站在這里,像一根釘子,把這場勝利牢牢釘在時間節點上。
通訊器突然響了。
加密頻段,來源未知。
她沒直接接通,而是掐了一滴靈雨在指尖,輕輕彈出。水珠懸浮空中,迅速凝成一面小鏡。她用神魂注入指令,反向追蹤信號路徑。
幾秒后,水鏡映出一艘巡邏艦的輪廓,編號l-704,位于第七星系邊境航道。駕駛艙內坐著一個人,穿著維修工制服,面容模糊但眼神清晰。
是埃德溫。
周圍沒有監聽節點,信號干凈。
她這才按下接聽鍵。
虛擬影像浮現,埃德溫的臉出現在面前。他靠在椅背上,手里拿著一杯熱飲,語氣輕松:“任務完成了?”
“三月期滿。”她說,“壽命續了三日。”
他點頭,嘴角揚了揚:“值得慶賀。”
“不值得。”她打斷,“現在不是慶賀的時候。”
他沉默了一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接下來去哪?”
她沒回答,而是抬頭看向星空。第七星系的方向,一顆星格外亮,像是被人特意點亮。
“我要去第七星系。”她說。
埃德溫放下杯子,聲音低了些:“那里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