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點點頭：“我媽給我留了不少東西，包括你們這些老部下的名單。你排第三。”

程岳愣住：“那前兩位呢？”

“一個死了，一個叛了。”她淡淡道，“所以我現在只能信你。”

程岳重重叩首：“末將愿以性命擔保，效忠郡主，至死不渝！”

身后三十親兵齊聲吼：“效忠郡主，至死不渝！”

聲音不大，卻被結界攏住，在小院里炸出一圈氣浪。

姜昭抬手，示意安靜。

“別喊了，吵得慌。”她說，“我現在不是什么郡主，朝廷剛把我廢了，連個住處都沒給。但我有虎符，有丹藥，有你們——這就夠了。”

她從空間袋取出十株百年黃精，堆在石桌上，又遞上一份丹方：“這是續脈散配方，專治經脈受損。你們這些年東躲西藏，誰沒點舊傷？先拿去用，安軍心。”

程岳瞪大眼：“您……您能煉這種丹？”

“我能煉的多了。”她冷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頓了頓，從袖中抽出一塊青銅蝶形令牌：“拿著這個，去找其他舊部。凡能對上暗號、出示同類印記者，皆可聯絡。三日后子時，我會在識海小世界開啟臨時傳送點，你帶名單來報。”

程岳雙手接過，聲音發顫：“您……您連神識傳訊都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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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給你變飯吃。”她翻白眼，“重點是你能不能找到人。”

“能！”程岳猛地抬頭，“北境七營、南嶺殘騎、西州鐵衛，還有流落在民間的醫官、匠師，只要他們還活著，末將一定能聯系上！”

姜昭點頭：“行。那你就是‘護郡總領’，我給你調兵之權，但記住——別輕舉妄動。等我一聲令下。”

程岳深深叩首：“遵命！”

他起身，收好黃精與丹方，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塊布包，打開，是一小截斷箭，箭頭刻著“楚”字。

“這是夫人最后一戰時，從她戰馬上取下的。”他說，“我們一直留著，說好了，哪天見到她的后人，親手交還。”

姜昭伸手接過，指尖觸到那冰冷的金屬，心里忽然一緊。

她沒說話，只把斷箭塞進空間袋，然后拍了拍程岳肩膀：“回去小心點。宮里有人盯梢，別走大道。”

程岳點頭，揮手示意親兵撤離。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郡主……您長得，真像夫人。”

姜昭沒應，只揮了揮手。

人影消失在夜色中。

她回到古槐下，盤膝而坐，意識沉入識海。

小世界里，藥鼎正緩緩旋轉，續脈散的丹香彌漫四周。扶桑林邊緣，一棵新樹苗悄然破土，嫩葉舒展。

她盯著那棵樹，低聲說：“百日成林，咱們有的是時間。”

她閉眼，開始推演接下來的布局。

宮宴賜酒？來吧。

她現在有兵、有藥、有信物，還有一群等著翻身的老將。

誰想玩，她就陪到底。

識海深處，玉簡微微震了一下，浮現一行小字：任務進度：57200

姜昭嘴角一揚。

下一秒，她猛地睜開眼。

古槐樹皮上，剛才被她抹平的劃痕，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道新的箭頭，指向東南。

而那枚她藏好的蝶形銅錢，正在空間袋里輕輕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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