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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第18章

    埃扎納國王凝視著蒸汽鍛爐中流淌的純金熔液,眼中的震撼久久未散。他身后的貴族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中滿是難以置信——阿克蘇姆人世代以黃金為傲,卻從未想過能以如此高效的方式提煉純金。“蒙武都護使,”埃扎納忽然轉身,神情莊重地說道,“我愿以阿克蘇姆三成黃金年產量作為貢賦,只求聯盟能派工匠常駐,傳授這般神技。”

    蒙武聞微微頷首,他深知國王的誠意并非虛。在來非洲之前,扶蘇曾特意囑托:“聯盟拓土,不在掠奪而在共生。若阿克蘇姆愿以誠相待,便將技術傾囊相授,讓其成為非洲大陸的文明標桿。”想到此處,蒙武朗聲道:“國王陛下,聯盟從不以技術謀私。只要阿克蘇姆恪守盟約,共享紅海商道,我們不僅會派工匠傳授技藝,還將帶來‘秦瑪糧’種子與蒸汽灌溉設備,讓貴國的農田不再受旱澇之苦。”

    此一出,在場的阿克蘇姆官員無不歡呼雀躍。埃扎納國王更是激動地握住蒙武的雙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偉大的聯盟從不欺我!明日我便召集全國部落首領,宣告與聯盟結盟之事,誰敢反對,便是與整個阿克蘇姆為敵!”蒙武連忙扶起國王,補充道:“陛下不必急于求成。部落首領們或許對聯盟心存疑慮,不如明日先舉辦一場技術演示,讓他們親眼見識蒸汽技術的益處。”

    次日清晨,米奧斯霍爾莫斯港的廣場上已聚集了來自各地的部落首領。蒙武命人搭建起臨時展臺,將蒸汽抽水機、小型蒸汽磨粉機與“秦瑪糧”種子一一陳列。當工匠啟動蒸汽抽水機,清澈的海水被抽至丈高的木塔,再通過竹管引流到干涸的農田時,首領們紛紛圍上前,伸手觸摸流淌的清水;當蒸汽磨粉機在半個時辰內將一袋麥種磨成細膩的面粉時,人群中爆發出陣陣驚嘆。

    “這臺機器一日可磨百斤麥種,抵得上十個壯勞力。”蒙武的譯員高聲解釋道,“而這種‘秦瑪糧’,在大秦畝產可達六石,耐干旱、抗蟲害,種下三個月便可收獲。聯盟將免費為各部落提供種子,派農官指導耕種。”一位來自沙漠邊緣的部落首領忍不住問道:“我們為何要相信你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蒙武走上前,從懷中取出《歐亞聯盟通用律法》的抄本,遞到首領手中:“這是聯盟的律法,上面明確寫著‘各加盟部落地位平等,共享技術與貿易紅利’。阿克蘇姆國王已承諾開放紅海港口,未來你們的牛羊、皮毛都可通過商道運往歐亞大陸,換取絲綢、鐵器與藥品。聯盟所求的,只是共同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寧。”

    首領們傳閱著律法抄本,雖然大多不識上面的文字,但埃扎納國王在一旁逐一解釋條款,承諾將部落的權益寫入盟約補充協議。最終,所有部落首領都在盟誓文書上按下了手印。蒙武望著廣場上飄揚的聯盟旗幟與阿克蘇姆的太陽旗,心中明白,非洲大陸的文明火種,已在此刻點燃。

    與此同時,咸陽城的電報房內,一份來自西域都護府的急報正擺在扶蘇案頭。電報內容簡短卻緊急:“大宛國發生內亂,叛軍攻占都城,扣押聯盟商隊百人,請求速派援兵。”扶蘇立刻召集蒙恬、李斯與陳峰議事,殿內氣氛瞬間凝重。

    “大宛國地處歐亞鐵路咽喉,若落入叛軍之手,整條商道都將中斷。”李斯憂心忡忡地說道,“如今蒙武遠在非洲,北疆防線需蒙恬將軍坐鎮,可調派的兵力十分有限。”蒙恬則主動請戰:“殿下,臣愿率五千‘鐵騎兵’馳援西域,配備蒸汽裝甲車與電報設備,確保速戰速決。”

    陳峰卻提出了不同意見:“將軍不可輕動。北疆匈奴雖已蟄伏,但冬春之交正是其南下的高發期。臣建議由西域都護府先派飛艇牽制叛軍,同時通過電報聯絡安息,借其騎兵從南線夾擊,大秦則從內地調派蒸汽戰船經印度洋馳援,形成合圍之勢。”

    扶蘇沉吟片刻,采納了陳峰的建議:“傳旨西域都護府,派三艘飛艇每日偵察叛軍動向,投放勸降傳單;命李斯即刻與安息使者商議借兵事宜,承諾戰后將大宛國的玉石貿易配額增加三成;調瑯琊港五艘蒸汽戰船,搭載兩千精銳步兵,由副將趙佗率領,沿環球航線趕赴西域。”

    命令通過電報迅速傳往各地,聯盟的戰爭機器高效運轉起來。安息國王接到請求后,當即派遣三萬騎兵出發,承諾十日之內抵達大宛邊境;趙佗的艦隊在三日內完成集結,蒸汽戰船劈波斬浪,朝著印度洋方向駛去;西域都護府的飛艇則在大宛都城上空盤旋,投下的傳單上印著叛軍首領的罪行與聯盟的勸降條件。

    大宛叛軍首領見聯盟援軍將至,心中開始動搖。他扣押商隊本是為了向聯盟索要贖金與技術,卻沒想到聯盟反應如此迅速。此時,被扣押的商隊首領通過暗號與外界取得聯系,告知城內叛軍的布防情況。西域都護府將情報通過電報傳至各路人馬,一場精準打擊的計劃悄然成型。

    決戰當日,安息騎兵從南線發動猛攻,叛軍主力被吸引至邊境;趙佗的艦隊在大宛都城東側靠岸,蒸汽裝甲車沖破城門,步兵順勢攻入城內;西域都護府的軍隊則從北側發起總攻,飛艇投下的火龍彈在叛軍大營中炸開,火光沖天。叛軍在三方夾擊下迅速潰敗,首領被生擒,扣押的商隊成員盡數獲救。

    大宛內亂平定后,扶蘇下旨重建都城,將歐亞鐵路支線延伸至大宛境內,并設立“西域貿易特區”,減免商稅三年。消息傳回咸陽時,恰逢蒙武從非洲傳回捷報:紅海造船廠首批三艘蒸汽商船下水,阿克蘇姆的首批黃金已裝船運往長安,沿途五個部落正式加入聯盟。

    春末夏初,咸陽城迎來了一場盛大的“聯盟通商節”。西市上,來自非洲的黃金飾品、南洋的香料、新大陸的羽毛織物與歐亞大陸的特產齊聚一堂,百姓們用聯盟通幣自由交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扶蘇微服出巡,看到一家書肆內,幾名瑪雅青年正跟著大秦學者學習小篆,心中倍感欣慰。

    “殿下,陳峰大人研制的‘蒸汽印刷機’已量產,如今《聯盟律法》《農桑要術》等書籍的價格較此前降低八成,普通百姓都能買得起了。”隨行的內侍低聲說道。扶蘇點點頭,走進書肆,拿起一本《蒸汽技術入門》,只見書頁印刷清晰,插圖生動,末尾還附有羅馬文與安息文的注釋。

    書肆老板認出了扶蘇,連忙上前行禮:“陛下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如今來往的商人越來越多,這些雙語書籍格外暢銷,不少西域與非洲的學子都來購買。”扶蘇笑著說道:“書籍是文明傳承的載體,要讓更多人讀得起書、學得到技藝,聯盟的根基才能穩固。”

    離開書肆,扶蘇來到朱雀大街的發電站。陳峰正指揮工匠安裝新研制的“交流發電機”,看到扶蘇到來,連忙上前稟報:“殿下,這臺發電機的輸電距離較此前提升十倍,如今長安至洛陽的輸電線路已鋪設完畢,下個月便可實現兩地電網聯通。”

    扶蘇走進發電站控制室,只見幾名工匠正通過儀表監控發電量,電報機不時傳來各地的用電需求。“如今長安城內已有五千戶人家用上電燈,作坊、商鋪的生產效率提升三成。”陳峰指著監控儀表說道,“臣計劃明年在全國推廣發電技術,讓各州府都能用上‘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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