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秋風吹過疏勒城的夯土城墻,城墻上的大秦士兵正握著改良版連弩,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遠方的戈壁。城墻下,幾臺便攜火龍炮已架設完畢,炮口對準通往車師部落的必經之路
——
蒙毅抵達西域后,便將疏勒城設為防御核心,這里既是西域商路的樞紐,也是抵御叛軍的第一道防線。
“都打起精神來!呼衍骨那伙人說不定今晚就會有動作!”
守軍將領趙虎高聲喊道,手中的鐵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剛從西域格物院分院回來,王磊特意為守軍培訓了便攜火龍炮的操作方法,此刻每個炮位旁都站著兩名熟練的工匠學徒,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而在百里之外的車師部落營地,呼衍骨正與龜茲舊貴族薛延陀密談。帳篷內的油燈忽明忽暗,映照出兩人臉上的貪婪與陰狠。“匈奴使者送來的五十把青銅彎刀與三百支箭矢已藏好,明日秋收,疏勒城的守軍定會抽調人手協助部落收割,我們正好趁機偷襲驛站,燒毀他們的信號塔!”
呼衍骨壓低聲音,手指在粗糙的羊皮地圖上劃過
——
圖上用炭筆標注著疏勒驛站的位置,旁邊還畫著幾條偷襲路線。
薛延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大秦的便攜火龍炮威力驚人,我們的人能抵擋得住嗎?萬一失敗,恐怕……”
“怕什么!”
呼衍骨猛地拍向桌子,油燈的火苗劇烈晃動,“我們有兩百名精銳,還有匈奴派來的十名死士,他們熟悉大秦的防御漏洞。只要毀掉信號塔,疏勒城就無法向其他驛站傳遞消息,到時候我們再搶奪商隊的絲綢與鐵器,就算大秦援軍趕來,也只能撿到一堆灰燼!”
薛延陀被呼衍骨的氣勢說服,咬牙點頭:“好!我這就回去召集人手,明日三更,在疏勒驛站西側的沙丘匯合!”
兩人商議完畢,薛延陀趁著夜色悄悄離開車師營地。他不知道的是,營地外的沙丘后,兩名大秦斥候正通過格物院新制的
“夜視鏡”——
用打磨過的水晶片與遮光木筒制成,能在夜間模糊看清物體
——
密切監視著他們的動向。
“將軍果然沒猜錯,這伙人真要對疏勒驛站動手!”
斥候隊長李山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同伴說道,“你立刻通過信號塔傳遞消息,我繼續跟蹤,摸清他們的具體人數與路線。”
同伴點頭,迅速從懷中取出一面小型青銅鏡
——
這是信號塔的便攜版,通過反射月光調整角度,可向最近的哨卡傳遞簡單信號。很快,一道微弱的光斑在夜空中閃爍,朝著疏勒城的方向飛去。
疏勒城內,蒙毅接到斥候的消息時,正與王磊檢查農耕試驗田的耐旱粟種。聽到呼衍骨計劃偷襲驛站,蒙毅立刻下令:“趙虎,你率領一百名士兵,攜帶十臺便攜火龍炮,埋伏在疏勒驛站西側的沙丘后;王磊師傅,麻煩你讓工匠們加固驛站的信號塔,再準備些燃燒箭,若叛軍來襲,先守住信號塔!”
“放心吧將軍!”
王磊咳嗽兩聲,眼中滿是堅定,“我們在信號塔周圍挖了防護溝,還準備了滅火的水囊,就算叛軍放箭,也燒不了信號塔!”
次日清晨,疏勒城周邊的部落果然開始秋收。金色的粟田一望無際,農官李禾帶領著大秦農工與部落百姓忙碌著,鐮刀收割莊稼的
“沙沙”
聲在田野間回蕩。疏勒驛站的守軍按照
“慣例”
抽調了三十人協助收割,驛站內只留下五十名士兵與十名工匠學徒,看似防守薄弱。
躲在西側沙丘后的呼衍骨看到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秦人果然上當了!所有人準備,三更時分,聽我號令,沖進去燒毀信號塔,搶奪貨物!”
夕陽西下,夜幕漸漸籠罩戈壁。疏勒驛站內,士兵們點燃了燈籠,驛站的輪廓在夜色中隱約可見。信號塔上的青銅鏡面已收起,只留下一盞信號燈,在夜空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三更時分,呼衍骨率領兩百名叛軍與十名匈奴死士,悄悄摸向疏勒驛站。他們腳踩軟布,盡量不發出聲響,眼看就要靠近驛站的木柵欄,突然聽到一聲大喝:“放!”
剎那間,沙丘后傳來
“轟隆”
的巨響
——
十臺便攜火龍炮同時發射,鐵彈帶著呼嘯聲砸向叛軍人群。叛軍毫無防備,瞬間倒下二十余人,剩下的人驚慌失措,紛紛向后逃竄。
“別慌!他們只有幾臺炮,沖過去!”
呼衍骨拔出青銅彎刀,嘶吼著想要穩住陣腳。但沒等他說完,驛站內的守軍已射出燃燒箭,箭支帶著火星,落在叛軍逃跑的路線上,燃起一片火海。
“信號塔不能丟!跟我上!”
匈奴死士首領手持鐵劍,帶領死士們突破火海,朝著信號塔沖去。他們身手矯健,很快便沖到信號塔下,舉起火把就要點燃塔基的木柱。
就在這時,王磊帶領工匠學徒們手持鐵鏟沖出,與匈奴死士展開廝殺。“想燒信號塔?先過我們這關!”
王磊雖不善武藝,但手中的鐵鏟揮舞得虎虎生風,竟也擋住了一名死士的進攻。旁邊的學徒阿木更是勇猛,他拿起一架改良版連弩,連續扣動扳機,三支弩箭精準地射中三名死士的胸口。
沙丘后的趙虎看到叛軍陣形大亂,立刻率領士兵沖鋒:“殺!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
大秦士兵身著魚鱗甲,手持鐵劍,如猛虎般沖入叛軍人群。叛軍本就士氣低落,面對訓練有素的大秦士兵,根本不堪一擊,紛紛放下武器投降。
呼衍骨看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知道大勢已去,他趁亂砍倒兩名大秦士兵,翻身上馬,朝著車師部落的方向逃竄。趙虎見狀,立刻帶領十名騎兵追擊,卻被薛延陀率領的五十名龜茲叛軍攔住。
“想追我們首領?先過我這關!”
薛延陀手持長矛,與大秦騎兵展開廝殺。但他的士兵大多是臨時召集的牧民,戰斗力遠不如大秦騎兵,沒過多久,便被趙虎斬殺十余人,薛延陀也被趙虎一劍挑落馬下,生擒活捉。
這場偷襲戰不到半個時辰便結束了。大秦軍隊共斬殺叛軍四十余人,生擒六十余人,繳獲青銅彎刀三十把、箭矢一百余支,只有呼衍骨一人逃脫。驛站內的信號塔完好無損,貨物也沒有丟失。
打掃戰場時,王磊發現匈奴死士使用的鐵劍與大秦的鐵劍截然不同
——
劍身長而窄,劍身布滿紋路,顯然是西域的鍛造工藝。“將軍,這匈奴死士的武器不一般,說不定是安息人提供的!”
王磊將鐵劍遞給蒙毅,眉頭緊鎖。
蒙毅接過鐵劍仔細查看,沉聲道:“你說得有道理。冒頓能拿出這么多武器支持叛軍,背后恐怕不止匈奴一方。看來我們不僅要平定叛亂,還要提防安息人在暗中搞鬼。”
隨后,蒙毅下令將生擒的叛軍押往疏勒城審訊,同時通過信號塔向咸陽傳遞戰報,匯報此次挫敗叛軍偷襲的經過。他還派人聯絡大月氏與烏孫部落,告知他們呼衍骨已發動叛亂,請求他們加強邊境防御,防止叛軍逃竄至其他部落。
而在逃跑的路上,呼衍骨又氣又恨。他沒想到大秦的防御如此嚴密,不僅識破了他的偷襲計劃,還用威力巨大的便攜火龍炮重創了叛軍。無奈之下,他只能派人前往匈奴邊境,向冒頓求援,希望冒頓能盡快派兵支援,否則車師部落的叛亂很快就會被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