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徹底躍出地平線,金色的光芒鋪滿北疆草原,將秦軍營地的帳篷染成暖黃色。但營地內沒有絲毫輕松的氛圍,士兵們正按照陳峰的建議,緊鑼密鼓地加固防御工事,空氣中彌漫著汗水與泥土的氣息。
扶蘇與陳峰站在營地高處,俯瞰著下方忙碌的士兵。陳峰靠在一根木柱上,胸口的傷勢讓他無法長時間站立,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眼神卻銳利如刀,仔細觀察著營地防御布局的每一處細節。
“按照你說的,我們已經在營地四周挖了三道壕溝,第一道深一丈、寬八尺,里面埋了削尖的木樁;第二道和第三道稍淺,但也布置了絆馬索和陷阱。”
扶蘇指著下方的防御工事,向陳峰介紹道,“另外,我們還在營地兩側的山坡上布置了弓箭手,一旦匈奴人進攻,他們可以從高處射箭,形成交叉火力。”
陳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營地正門的方向:“正門是匈奴人進攻的重點,必須加強防守。可以在正門處搭建兩座箭塔,讓弓箭手站在箭塔上,視野更開闊,射擊范圍也更大。另外,在正門內側再布置一隊持盾步兵,萬一匈奴人突破壕溝和陷阱,步兵可以擋住他們的沖鋒,為弓箭手爭取時間。”
扶蘇立刻吩咐身邊的隨從,將陳峰的建議傳達給負責防御的軍官。隨從領命離去后,扶蘇看向陳峰,語氣中帶著幾分敬佩:“陳峰先生,你對防御戰術的理解,真是遠超常人。這些布置,我以前從未見過,卻覺得每一處都恰到好處。”
陳峰笑了笑,說道:“這些不過是一些基礎的防御手段,關鍵在于因地制宜,根據敵人的特點調整策略。匈奴人的優勢是騎兵沖鋒,我們的防御重點就是限制他們的騎兵,讓他們的優勢無法發揮。”
就在這時,一名偵查兵騎著快馬,從營地外疾馳而來,翻身下馬后,連滾帶爬地跑到扶蘇面前,臉色慘白地說道:“公子!不好了!匈奴人……
匈奴人來了!大約有五千騎兵,正在朝著我們營地的方向趕來,距離這里已經不到十里了!”
扶蘇心中一沉,雖然早有預料,但匈奴人來得如此之快,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看向陳峰,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陳峰深吸一口氣,說道:“公子不必驚慌,我們已經做好了防御準備,只要將士們堅守陣地,一定能擋住匈奴人的進攻。現在,立刻下令讓所有士兵進入戰斗位置,弓箭手登上箭塔和山坡,步兵守住正門和兩側防線,騎兵在營地后方待命,隨時準備支援各處薄弱環節。”
扶蘇立刻按照陳峰的建議下達命令,營地內瞬間響起了急促的號角聲。士兵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拿起武器,朝著自己的戰斗位置跑去。原本忙碌的營地,瞬間變得肅殺起來。
陳峰被隨從攙扶著,回到自己的帳篷。他雖然不能親自參加戰斗,但帳篷內擺放著一張簡易的營地防御圖,他可以通過士兵的匯報,隨時了解戰況,為扶蘇提供建議。
沒過多久,帳篷外就傳來了震天動地的馬蹄聲,緊接著,是匈奴人發出的粗獷吶喊聲。陳峰知道,戰斗已經開始了。
“報!匈奴人開始進攻了!他們的騎兵正在沖擊我們的第一道壕溝!”
一名士兵沖進帳篷,大聲匯報道。
陳峰走到防御圖前,指著第一道壕溝的位置,說道:“告訴前線將領,讓弓箭手不要著急射箭,等匈奴人的騎兵靠近壕溝,陷入陷阱后,再集中火力射擊!”
士兵領命離去,帳篷內只剩下陳峰和一名隨從。陳峰緊緊盯著防御圖,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他知道,第一道壕溝雖然布置了陷阱,但匈奴人的騎兵數量眾多,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果然,沒過多久,另一名士兵就沖了進來,臉色焦急地說道:“先生!不好了!匈奴人的騎兵雖然在第一道壕溝損失慘重,但他們還是沖過去了,現在正在沖擊第二道壕溝!”
“讓山坡上的弓箭手加大射擊力度,壓制匈奴人的進攻!”
陳峰立刻說道,“另外,讓正門內側的持盾步兵做好準備,一旦匈奴人突破第二道壕溝,就立刻上前阻擋!”
士兵離去后,帳篷外的戰斗聲越來越激烈,弓箭破空的
“咻咻”
聲、士兵的喊殺聲、戰馬的悲鳴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聽得心驚膽戰。隨從站在一旁,臉色發白,雙手不停地顫抖。
陳峰卻依舊鎮定自若,他閉上眼睛,憑借著士兵的匯報和帳篷外的聲音,在腦海中構建出戰場的畫面,分析著戰局的變化。他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一旦第二道壕溝被突破,秦軍的防御就會變得岌岌可危。
“報!匈奴人突破了第二道壕溝,正在沖擊第三道壕溝!我們的弓箭手傷亡很大,山坡上的弓箭手已經快撐不住了!”
又一名士兵沖了進來,身上還帶著血跡,顯然是從戰場上直接跑過來的。
陳峰猛地睜開眼睛,說道:“讓后方待命的騎兵立刻出擊,從營地兩側繞到匈奴人的后方,襲擊他們的側翼!告訴騎兵將領,不要與匈奴人的主力硬拼,主要任務是騷擾,打亂他們的進攻節奏!”
“是!”
士兵領命,轉身就往外跑。
陳峰走到帳篷門口,掀開一條縫隙,朝著戰場的方向望去。遠處的草原上,黑壓壓的匈奴騎兵如同潮水般,朝著秦軍的第三道壕溝沖去。秦軍的弓箭手在箭塔和山坡上拼命射擊,箭矢如同雨點般落在匈奴騎兵中,卻只能減緩他們的進攻速度,無法徹底阻止他們。
就在這時,秦軍的騎兵從營地兩側沖出,如同兩把鋒利的尖刀,朝著匈奴人的側翼殺去。匈奴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第三道壕溝上,根本沒有防備來自側翼的襲擊,瞬間陷入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