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說瓦崗這艘船要沉了,讓我自己尋生路。”楊辰開口,聲音很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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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徐茂公反問。
“是。”楊辰坦然承認,“可我這洛陽令,是魏公親封。船還沒沉,我這個船上的官,總不能第一個跳水逃生。傳出去,天下人會如何看我?又會如何看魏公?”
徐茂公撥動旗子的手停住了,他抬起頭,渾濁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精光,似乎在審視楊辰這番話的真偽。
“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想請茂公出山,再為瓦崗這艘破船,掌一次舵。”
徐茂告聞,竟是笑了,笑聲里帶著幾分蒼涼和自嘲:“掌舵?楊府君,你太高看我徐世積了。如今的瓦崗,是魏公的瓦崗,也是大龍頭的瓦崗,唯獨不是我這個軍師的瓦崗。我的話,早已沒人聽了。”
“不,有一個辦法,能讓他們都聽。”楊辰的目光灼灼,直視著徐茂公的雙眼,“一個讓他們不得不聽的辦法。”
徐茂公的眉頭皺了起來:“說。”
“我想在洛陽,擺一場鴻門宴。”
“鴻門宴?”徐茂公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你想做什么?圖窮匕見,讓雙方火并嗎?楊辰,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如此短視!瓦崗一旦內亂,洛陽必失,屆時你我皆是李淵、竇建德的階下之囚!”
“茂公誤會了。”楊辰不急不緩地解釋道,“我說的鴻門宴,不是為了讓他們火并,而是為了讓他們和解。”
“和解?”徐茂公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覺得可能嗎?魏公的猜忌,翟讓的怨憤,已經深入骨髓,如何和解?”
“病入膏肓,尋常湯藥自然無用,需得用一劑虎狼之藥。”楊辰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茂公,如今雙方之所以僵持不下,是因為他們都覺得,洛陽這塊肉,自己分得少了。可如果,他們猛然發現,有外人要來連鍋都給他們端走,你覺得他們會如何?”
徐茂公的眼神一凝:“你是說……外部的威脅?”
“不錯。”楊辰斬釘截鐵,“李密與翟讓的矛盾,是人民內部矛盾。可一旦有了外部的敵人,那就上升到了敵我矛盾。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我需要茂公出面,說服魏公與大龍頭,進行一次最后的談判。地點,就設在洛陽宮中。赴宴者,只帶少數心腹。給他們一個機會,把所有的不滿和條件,都擺在桌面上。”
徐茂公沉默了,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沙盤的邊緣。他聽懂了楊辰的計劃,這個計劃聽起來,似乎是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利用外部威脅,強行彌合內部裂痕。
可他心中仍有疑慮:“你說的外部威脅,從何而來?李淵雖強,但目標是關中,短期內不會與我們決戰。竇建德在河北休養生息,更不會輕易南下。”
這正是整個計劃最核心,也是最兇險的一環。
楊辰看著徐茂公,臉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茂公,威脅這種東西,有時候并不需要真的存在。只需要讓所有人都相信它存在,就足夠了。”
他沒有說得太透,但他相信,以徐茂公的智慧,能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徐茂公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他死死地盯著楊辰,仿佛要將這個年輕人的內心看穿。
制造威脅?
這四個字背后所代表的手段和風險,讓他這個久經風浪的智者,都感到一陣心悸。這意味著,楊辰要主動去挑動瓦崗與某個鄰居的神經,甚至不惜制造摩擦,來營造一種“大敵當前”的假象。
這是一個瘋子的計劃。
可偏偏,這或許是唯一能救瓦崗的計劃。
書房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剩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良久,徐茂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那口氣里,有疲憊,有無奈,也有一絲被重新點燃的希望。
“魏公那邊,我去說。他想徹底坐穩瓦崗之主的位置,就必須先穩住內部。這個道理,他懂。”徐茂公的聲音沙啞,“但是翟讓那邊……他現在只信他那幫老兄弟,你的話,他未必會聽。”
“這個,茂公不必擔心。”楊辰的臉上,重新浮現出自信的笑容,“翟讓大龍頭那邊,我已經找到了一個比我說話管用百倍的說客。”
徐茂公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探究。
楊辰卻不再多,只是朝著徐茂公,深深地行了一禮。
“那便有勞茂公了。三日之后,我希望能在宮中,看到這場決定瓦崗未來的宴席。”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徐茂公一人,對著滿是旗幟的沙盤,怔怔出神。
楊辰走出軍師府,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昏黃。他知道,棋盤已經布下,棋子也已就位。從徐茂公點頭的那一刻起,這臺名為“瓦崗”的巨大機器,就已經在他的推動下,朝著一個無人能夠預料的方向,轟然運轉起來。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機器徹底失控之前,從中攫取到足夠的力量,去掀翻太原城外,那座名為“天命”的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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