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一個計策,而是一套連環計。一環扣一環,虛實相生,將王世充每一種可能的反應,都算計了進去。無論他是選擇當縮頭烏龜,還是選擇當出洞的猛虎,等待他的,都將是早已準備好的陷阱。
大廳里,落針可聞。
李密已經完全站了起來,他雙目放光,死死地盯著輿圖,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王世充大軍被三面合圍,潰不成軍的景象。那是一種棋手看到了一步絕殺妙招時的狂喜,一種梟雄看到了通往霸業的康莊大道時的興奮。
徐茂公也沉默了。
他攏在袖中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攥住。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震驚。
他本以為楊辰能對上第一層,已是難得。卻沒想到,他早已在第一層的下面,挖好了第二層、第三層的陷阱。自己看似刁鉆的提問,不過是正好幫他,將這更深一層的計謀給引了出來。
此人的城府,究竟有多深?
他真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這等算無遺策的老辣,這等對人心鬼蜮的洞察,便是自己,也自問有所不及。
“好……好一個‘請君入甕’!”
良久,李密才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他猛地一拍桌案,發出一聲巨響,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他轉過身,大步走到楊辰面前,那眼神,不再是欣賞,而是一種近乎貪婪的灼熱。
“楊辰!你……你究竟是何人?”
這是一個所有人都想問,卻又不敢問的問題。
一個逃難的潰兵,絕不可能有這般經天緯地之才。
楊辰心中一凜,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才剛剛開始。戰術上的交鋒已經結束,接下來,是身份上的博弈。
他垂下眼簾,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苦澀與無奈。
“魏公明鑒。草民若說自己只是個讀過幾天兵書,僥幸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無名小卒,恐怕魏公與軍師,都不會信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草民的真實身份,不足掛齒。重要的是,草民這顆心,這身本事,愿為魏公霸業,效犬馬之勞。”
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將問題巧妙地引向了“忠誠”與“價值”。
我從哪里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為你做什么。
李密盯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但楊辰的表情滴水不漏,只有一片赤誠。
“好!”李密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亂世用人,唯才是舉。只要此人能為己所用,是人是鬼,又有什么關系?“從今日起,你便不必再去伙夫營了。本公……本公……”
他一時竟不知該給楊辰一個什么職位。
伙夫?那是笑話。
將軍?他寸功未立。
就在此時,徐茂公卻再次開口了。他臉上的震驚已經收斂,恢復了那副古井無波的神情。
“魏公,此計雖妙,但正如楊辰所,對執行之人要求極高。尤其是正面佯敗,誘敵深入的部隊,其統帥必須膽大心細,既要敗得真實,又要能穩住陣腳,不讓佯敗變成真敗。否則,全盤皆輸。”
李密點頭:“軍師所極是。”
徐茂公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楊辰身上,那眼神幽深,仿佛一潭不見底的深淵。
“楊辰,你的計策,可謂天衣無縫。那么依你之見,我瓦崗眾將之中,誰,可擔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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