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
許虎邊踩著草叢靠近,邊滿臉笑容的喊
“四哥,成林哥要我喊你去他家喝酒,說鍋里邊兒的大鵝,已經燉好了!”
“嗯吶,這就走。”
許大海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喊了兩聲小婷子和小花。
“來了來了。”
她們把掉落的螞蚱腿,放在螞蟻窩旁邊,正在觀看小螞蟻們搬食物。
幾人趕著羊群回屯兒,來到奶奶這院兒,奶奶笑著把大羊拴好,留他們吃飯。
許大海笑著說去榮成林家吃,后者已經邀請了他們。
奶奶便又進屋拿出一些餅干,冰糖給幾人吃,說前段時間,董成表叔和廣芬表姑來過一趟,騎著新摩托,穿的也好,還買了好多東西。
她想讓他們把東西帶回去。
但地方非要留下等等。
夕陽下。
家家戶戶的煙筒飄出裊裊炊煙。
從奶奶家離開后,許大海,許虎,小花,小婷子幾人走在土路上。
許虎把最后一塊餅干扔進嘴里,拍拍手上的餅干渣子,問道
“董成表叔,廣芬表姑?咱家有這倆親戚嗎,我怎么沒有印象。”
“哈,你可能從來沒見過他們,沒印象也正常。”
許大海笑道
“我也就見過一面兒,那時候應該是1979年的夏天,都是12年前了。
咱奶奶有個堂叔,小名叫“阿蛋兒”,聽說小時候喜歡偷雞蛋吃,死的早,后來他老婆帶著姑娘改嫁了。
那個姑娘長大嫁人,生的董成表叔和廣芬表姑。”
“啊,這么回事兒嗎?感覺有點復雜。”
“復雜嗎?不復雜吧。”
“四哥你怎么記的這么清楚?”
“咱奶說起過的。”許大海重生一世,記性確實很好,很多時候過目不忘,笑道
“咱奶小時候厲害著呢,大姐大似的,經常護著堂妹們,不讓她們被人欺負。
不光是親戚,還是發小,現在那個姨奶奶年紀也大了,可能經常回憶起小時候的事,就讓兒子閨女過來看看。”
人生幾十年,彈指一揮間。
時間真的很快。
分別時是懵懵懂懂的小丫頭,再見面可能就成了步履蹣跚的老太太。
“嗯吶。”
許虎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雖然許大海告訴他了,但這種“遠親”,他向來不記的,因為類似的親戚太多太多。
記不過來,完全記不過來。
把這事兒拋在腦后,他期待起晚飯來。
拐彎回家,拿了一瓶酒,最后到達榮成林家時,發現許業良,許軍號,許勇等人都已過來。
“業良哥,拖拉機修好了不?”
“修好了,廢了老鼻子的勁兒了。”許業良大笑,轉而問他們釣了多少魚。
進屋坐下。
香噴噴的燉鵝肉端上桌后,倒上酒,幾個大老爺們邊吃邊嘮,輕松享受。
太陽徹底落山,刷~也屋內停了電。
“停電了?”
咔噠~咔噠~
榮成林扭頭,拉了兩下燈繩,電燈沒亮——只有球形燈泡的燈絲,還殘留著些許紅光,在漆黑的屋子里看的很清楚。
他連忙讓孩子去鄰居家看看,是全都停電,還是只有自家電路損壞。
孩子拿著手電筒,“噔噔噔”跑出屋門,很快又進-->>屋,連呼哧帶喘的喊
“都是黑的!”
“嗯吶,那就是都停電了,不下雨不刮大風,好端端的停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