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是不是有人在喊你啊?”王秀秀正在用簸箕撿豆子呢,把癟豆粒兒,壞豆粒都扔掉。
窗外冷風陣陣,她沒有聽清楚。
許大海的聽力要好的多,邊穿軍大衣邊道
“確實是,我去看看。”
吱呀~
等他打開屋門,呼~夾雜著雪花的冷風直接吹了進來,狠狠的悶了他一口,差點兒閉過氣去。
“誰呀!?”
“是我!潘老六!”
“潘老六??”許大海穿過院子,來到門口后發現還真的是潘老六。
后者穿著滿是補丁的灰色破棉襖,扶著一輛二八大杠,手上戴著的破手套子都快露著手指頭了。
凍的臉龐通紅,身上還有積雪,恐怕一路上沒少摔跤。
“你這是……算了,進屋說!看你凍的,這一路上遭老罪了吧?”
“嗯吶,天太他娘的黑了,嘶哈~把我的籃子都快凍掉了。
半路上摔溝里去了啊!好不容易才爬出來。”
把二八大杠放在院子里,潘老六哆哆嗦嗦的跟著許大海進了屋。
屋內溫暖的很,他那被凍的通紅的臉龐,也開始慢慢的恢復正常顏色。
許大海給他倒了熱水。
知道他還沒吃晚飯呢,又把之前撤下去的飯菜端上來,還沒完全涼呢。
“涼不?要不給你熱熱?”王秀秀道。
潘老六是隆興鄉街里人,平常和王秀秀的娘家有些走動,現在到了許家屯兒了,自然是沾些娘家人的意思了。
當然。
即便他完全是個陌生人,這死冷寒天的,又是大晚上,張嘴說要一些飯吃,那許大海兩口子也會給的。
“不用不用,吃這些就挺好!”
潘老六渾身拘謹,有些不自然,邊咧著嘴傻笑邊大口干飯。
“香!這紅燒肉真香啊!我潘老六果然是有福氣的人,嘿嘿~嚯,這酒真好喝,挺貴的吧??”
“管他貴不貴呢,喝就完了!”許大海笑道。
大肥貓湊到許大海身邊,他隨手擼兩把貓。
“這貓真肥啊?揣小貓崽子啦?”
“沒有,她就是體格子大,能吃又能睡。
落雪之前還經常到處溜達著玩兒去,現在天天窩在家里邊兒,這一個冬天恐怕又能多長幾斤。”
“嗯吶,前些年俺家也養過一個橘貓,可肥了,后來吃了老鼠藥了,沒救過來。”
……
看到潘老六東拉西扯的也不說正經事兒,王秀秀的心是越來越亂,眉頭皺起,連忙問道
“六哥,是不是我爸媽出啥事兒了?”
空氣突然安靜。
許大海也好奇的看向潘老六。
后者卻一臉懵,吶吶道“沒有啊,你爸媽在家里好好的呢,能出啥事兒?”
“那你大半夜的過來……”
“哦,那個……咳咳……我聽說你在找人買笨雞,鴨子,大鵝啥的啊?”
潘老六放下粘豆包和筷子,眼巴巴的看著許大海,神情小心,膽怯還隱隱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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