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李本深臉上露出了一抹濃濃的嘲諷之色。
他的這番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一般,在大堂之中瞬間引爆開來。
在座的眾人先是一愣,隨后便不約而同地哄堂大笑起來,那笑聲此起彼伏,響徹整個廳堂,仿佛要把屋頂都給掀翻了似的。
“笑什么笑!”甘文焜面色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怒目圓睜地瞪著那些正在偷笑的人,大喝一聲道,“貴州發生了如此嚴重的叛亂,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時平定,你們一個都別想逃脫干系!”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但很快又有人小聲嘀咕起來。
“總督大人,您說得倒是輕巧,如今想要平叛,首先得有足夠的兵力才行啊,可是咱們這里根本沒多少可用之兵,這讓我們如何是好……”說話之人一臉無奈地攤開雙手。
“就是啊!貴州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調到云南去了,總督大人,要不您趕緊下令從云南調兵回來支援吧!”另一個人附和道。
這時,又有人插嘴說:“總督大人,如果實在調不來兵,那不如就先跟叛亂的土司講和算了,這樣也能避免更多的傷亡和損失……”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亂哄哄的,各種聲音此起彼伏,人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甘文焜坐在首位,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緊緊握著拳頭,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仔細聆聽著每一個人的發。
漸漸地,他發現這些話語大多數都是對自己能力的質疑和嘲諷。
終于,甘文焜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只見他猛地站起身來,用力一拍面前的桌子,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
“爾等皆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祿,受民供養,理應盡職盡責,為國效力!然而如今遇到困難,你們不想著如何解決問題,反倒在這里相互推諉、敷衍塞責,簡直不成體統!”
甘文焜怒發沖冠,聲音如雷貫耳,“本督既然受命治理貴州,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叛亂肆虐!哪怕前方道路艱難險阻,我也要想盡一切辦法平定這場叛亂,還百姓一個安寧太平!”
說完這番話,甘文焜環顧四周,目光凌厲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眾人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再語半句。
原本嘈雜喧鬧的房間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只剩下甘文焜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甘文焜面色凝重地接著說道:
“雖說如今貴州的兵力都被調到了云南,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就毫無辦法應對當前的困境。今天,本督決定親自前往云南尋求援兵,如果無法求得足夠的兵馬支援,那么本督也定會招募當地的鄉勇,整頓軍隊,積極備戰!”
眾人聽到這番話后,頓時大驚失色。
原本他們還心存僥幸,想要看甘文焜出丑鬧笑話,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果斷決絕、義無反顧。
就在此時,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布政使突然站起身來,拱手向甘文焜進道:
“總督大人啊,此次前往云南路途遙遠不說,而且那里的局勢尚不明朗,倘若在中途遭遇什么變故,恐怕會身陷險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