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盧水北岸,寒風卷著雪沫,抽打在雙方將士冰冷的甲胄上。
匈奴前鋒大將渾邪王的三萬騎兵,如同黑色的潮水,在廣袤的雪原上鋪開,戰馬的響鼻噴出的白氣連成一片,聲勢駭人。
他們并未立刻發動全力沖鋒,而是派出數支千人隊,如同試探的觸手,開始沖擊漢軍在野狐嶺外圍構筑的第一道簡易防線。
趙破奴親臨前線,站在一處土坡上,目光冷峻地看著逼近的匈奴騎兵。
“弩手準備!長槍列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后退一步!”
他的命令通過旗號和傳令兵迅速下達。
與此同時,在戰場側翼的雪丘與枯木林間,阿月與她的“夜不收”以及狼群,如同幽靈般潛伏著。
雪魄的傷勢尚未痊愈,但已能勉強行動,它伏在阿月身邊,幽綠的狼眸死死盯著遠處的匈奴大隊,鼻翼翕動,捕捉著風中傳來的每一絲信息。
“阿月姑娘,”一名“夜不收”的隊率壓低聲音,“匈奴人隊形拉得很開,左翼那個千人隊看起來有些急躁,和主力的距離稍稍脫節了。”
阿月點了點頭,她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著什么,隨即猛地睜開:“雪魄也感覺到了,那支隊伍的戰馬似乎有些焦躁不安,可能是長途奔襲,飲水和草料不足。告訴趙將軍,可以重點打擊左翼那支脫節的千人隊,狼群會從他們的側后方騷擾,制造混亂。”
消息通過訓練有素的獵鷹,迅速傳遞到趙破奴手中。
趙破奴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調整部署,將部分弩箭和預備隊悄悄向左翼傾斜。
當那支脫節的匈奴千人隊嚎叫著沖向漢軍左翼陣地時,迎接他們的是比預想中猛烈數倍的弩箭覆蓋!
與此同時,數十頭野狼如同鬼魅般從側后的雪地里竄出,瘋狂地撲咬馬腿,撕扯落單的騎兵!
戰馬受驚,陣型瞬間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