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面色不變，眼神卻銳利了幾分。他早料到使者會在此事上做文章。

“王大夫所，乃是常理。”霍昭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然，事有經權，不可一概而論。”

他轉向王使者，目光如炬：“阿月雖為女子，卻非尋常女子。其一，她精通狼群習性，能驅狼偵察、追蹤、擾敵，此乃風雷騎獨有之戰術，于我軍破敵有莫大助益，漠北之戰，便有實證。其二，她辨識草藥，通曉療傷之法，軍中瘟疫流行之時，曾不顧自身安危，嘗藥救人，活我將士無數。其三，她騎射精湛，曾于亂軍之中救本將于危難。”

霍昭每說一條，語氣便加重一分，目光也愈發凌厲：“如此人才，于國于軍有功，若只因她是女子，便固守陳規，拒之門外，豈非因噎廢食，自斷臂膀？豈是智者所為？陛下圣明，若知詳情，亦當體恤邊關將士不易，不會以此等細枝末節問罪。”

他頓了一頓，語氣轉而略帶一絲嘲諷：“至于擾亂軍心……王大夫可親眼所見，我風雷騎將士，可因阿月在場而有半分懈怠？軍心是否穩固，在于主將統御，在于賞罰分明，在于上下同欲，豈會因一女子觀操而動搖？若真如此，那這軍心，不要也罷！”

一番話，有理有據，不卑不亢，既肯定了阿月的獨特價值，又巧妙地將她定位為對軍隊有特殊貢獻的“人才”，而非單純的“女子”，更反將一軍，質疑對方是否在懷疑皇帝的明智和風雷騎的紀律。

王使者被霍昭這番滴水不漏、氣勢逼人的回應駁得啞口無，臉色一陣青白。

他本想借軍規刁難，打壓霍昭氣焰，卻沒料到霍昭應對得如此強硬且周全，反而讓他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將軍……將軍之有理，是下官……考慮不周了。”王使者只得訕訕地笑了笑，勉強找了個臺階下。

心中卻對霍昭的忌憚又深了一層，此子不僅戰功赫赫，心思亦是縝密，難怪能在朝堂風波中屹立不倒。霍昭周旋，滴水不漏，成功化解了使者的第一次正面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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