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部落盟會“邀請王女回歸”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越過邊境,傳到了長安,再次引起了軒然大波。
未央宮前殿,氣氛凝重。
匈奴使者倨傲地站在殿中,呈上了烏維單于的親筆信。
信中,烏維單于以“兄長”自居(左谷蠡王是其叔父輩),辭“懇切”地敘述了“得知王妹流落漢營”的“悲痛”與“欣喜”,強烈要求漢朝交出阿月,讓其回歸匈奴,“以全骨肉之情,亦免兩國再動干戈”,字里行間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脅意味。
漢朝皇帝看完信件,面色陰沉,并未立刻表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武將班列首位的霍昭。
“霍愛卿,匈奴單于此,你有何看法?”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滿朝文武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霍昭身上。
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匈奴赤裸裸的離間計和挑釁,但如何應對,卻關乎國體和個人榮辱。
霍昭出列,身姿挺拔如松,面色平靜無波,但眼神卻銳利如刀,直射那匈奴使者。
他并未直接回答皇帝,而是轉向那使者,聲音冰冷,如同塞外寒風,響徹整個大殿:“爾等蠻夷,休得在此狂亂語,玷污天聽!”
他這一開口,便定下了強硬的基調。
那使者被霍昭的氣勢所懾,強自鎮定道:“霍將軍,我大單于乃是出于骨肉親情……”
“住口!”霍昭厲聲打斷,聲音陡然提高,帶著沙場宿將的殺伐之氣,“什么王女?什么骨肉親情?不過是你家單于覬覦我大漢人才,編造出的拙劣借口!阿月乃本將軍于戰場狼群中所救,自幼由本將軍撫養長大,授以漢家禮儀文化,乃我大漢子民,與本將軍情同兄妹!豈容爾等在此信口雌黃,妄圖攀扯?!”
他上前一步,逼視著使者,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回去告訴烏維!阿月,生是大漢的人,死是大漢的魂!想讓她回歸匈奴?除非我霍昭麾下風雷狼騎盡數戰死,除非我大漢男兒血流干!此等無稽之談,若再敢提及,便是視同向我大漢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