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臉色微微發白。
她聽得懂這些話里的惡意。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正是她最大的短處。
霍昭雖教她識字讀書,但距離精通這些貴女們的玩意兒,還差得遠。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是針對她出身和學識的刁難。
她攥緊了手指,狼牙項鏈硌得掌心微痛。
她很想反駁,甚至想像對付那個匈奴武士一樣讓她們閉嘴,但她記得霍昭的叮囑,不能沖動。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本將軍的妹妹,精通的是行軍布陣、辨識蹤跡、野外求生之道。這些本事,曾助我大漢將士在漠北絕境逢生,立下不世之功。豈是尋常吟風弄月、無病呻吟的所謂‘才藝’可比?”
霍昭不知何時已站在阿月身邊,面色沉靜,眼神卻如同出鞘的利劍,掃過那幾位貴女和郡王夫人,目光所及,無人敢與之對視,紛紛低下頭去。
他繼續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宴席角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阿月之功,陛下亦已知曉并贊許。諸位若有質疑,不妨親自去漠北走一遭,體驗一下何為真正的‘風采’。若做不到,便請謹慎行,莫要在此妄加評議,徒惹人笑。”
這番話,毫不客氣,直接將對方扣下的“粗野”帽子,扭轉成了“救國濟世”的功勛,更是搬出了皇帝,以勢壓人!
那郡王夫人和幾位貴女頓時面紅耳赤,羞憤難當,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霍昭的軍功和圣眷,絕非她們可以輕易挑釁的。
霍昭不再看她們,轉身對阿月溫聲道:“走吧,這里空氣污濁,我們去那邊透透氣。”
他牽著阿月的手,在眾人或敬畏、或復雜、或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坦然離去。
經此一事,霍昭徹底立威,明確地告訴所有人,阿月是他霍昭逆鱗,觸之必怒!
而阿月看著霍昭堅實的背影,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心中的委屈瞬間被巨大的安全感所取代。
在這復雜的權貴圈中,他始終是她最堅實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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