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婉就這樣抱著他哭了許久,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感動、或許還有在幻境中得到的某種啟示,都宣泄出來。哭聲漸止,她卻沒有松開手,反而將臉埋在他胸前,用帶著濃重鼻音、卻異常清晰堅定的聲音說道:
“我喜歡你。”
江勝愣住了:“我……”
不等他組織好語,蘇星婉抬起頭,淚眼婆娑卻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重復,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我愛你,江勝。”
江勝完全懵了,下意識地問道:“陸淵亓……他跟你說什么了?”
蘇星婉用力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倔強和紅暈:“不用你管!我現在告訴你,我喜歡你,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江勝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蘇星婉卻突然踮起腳尖,用溫軟而帶著淚痕咸澀的唇,堵住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話語。
這個吻,生澀而短暫,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
一吻過后,蘇星婉微微喘息著退開,臉頰緋紅,眼神卻亮得驚人。她看了看旁邊的墓碑,低聲道:“在陸前輩墳前,不適合做這些……”
說著,她不等江勝反應,纖手一揮,一道柔和卻穩固的能量屏障瞬間展開,將兩人與外界隔絕開來,形成了一個私密的結界空間。
結界內,光線變得朦朧,氣氛陡然曖昧起來。
蘇星婉看著依舊處于震驚和茫然中的江勝,咬了咬下唇,語出驚人:“江勝,你想復明嗎?想重見光明嗎?”
江勝瞳孔微縮,疑惑更深:“你……什么意思?”
蘇星婉走近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直白:“跟我做。我的體質……很特殊。只要你與我……與我靈肉交融,陰陽相濟,或許能借助我體內蘊藏的特殊元陰之力,沖開你眼中郁結的沉疴,重塑視覺經絡。你試了,就知道了。”
江勝聞,心中劇震,下意識地就想后退拒絕。然而,他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被一股柔和卻無比強大的力量禁錮,動彈不得!這力量并非來自蘇星婉,更像是……陸淵亓殘留在此地意志的某種默許或推動?
“蘇星婉!停下!”他急忙出聲。
但蘇星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不再多,開始主動靠近……
在這由古老意志見證的奇異結界內,一切的語都顯得蒼白。
抗拒、困惑、羞怯、以及某種被引導出的、深藏于生命本能的情動交織在一起。
兩人衣衫漸褪,氣息交融,最終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小小天地里,共赴巫山云雨,探索著生命最原始的奧秘,也探尋著那或許存在的,復明的希望。
初升的朝陽將金色的光輝灑向大地,驅散了山間的薄霧。
江勝眼皮微顫,緩緩睜開。剎那間,無數久違的、絢爛而又陌生的色彩涌入他的視野——蔚藍的天空,潔白的云朵,蒼翠的山林……光明,時隔許久,再次降臨。
他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味這失而復得的光明,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旁剛剛轉醒的女子身上。
然而,幾乎是在他視線投過去的同時,蘇星婉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抬起雙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因昨夜淚痕與激情而略顯紅腫,此刻卻盈滿驚慌與羞澀的美眸。
“別……別看我!”她的聲音從指縫間悶悶地傳出,帶著一絲難堪的顫抖,“我……我丑……”
江勝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復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