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我有意要營造一個平衡,讓陸川忌憚我們,不敢輕易下手,從而爭取更多的安穩日子。”
“在苦海縣這局中,陸川勝或者敗,對咱們和淳穹其實都不好。”
“但我低估了陸川的決心和魄力,也可能是淳穹當初請他喝的那壺茶火候尚且不夠,讓他從中品嘗出了疵味……不管如何,既然他這么急著分一個輸贏,我們也只能應了,總不能看著他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
走在前面的阿水聲音懶散:
“哪有那么多太平日子給你過,再過些時候,他不急,他身后的那位大人也該急了。”
聞潮生沒有反駁阿水,知道那也只是理想狀況,于是跟上了她,只是走了一會兒后,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偏頭道:
“等一下,這不是回家的路……你不會又想要去買酒吧?”
阿水眉毛向上,幾乎要飛起來:
“嗯,得買壇燒刀子。”
聞潮生偷偷晃了晃自己的袖兜,覺得自己這存款多少沾點凄慘,一想到自己曾要富甲一方的夢想,心臟不免揪緊了些,忙說道:
“屋里還有酒沒喝完,不妨過兩日再來買。”
阿水回道:
“我又不喝,拿來磨刀而已。”
聞潮生不知阿水這拿烈酒磨刀的壞習慣是從哪里學來的,甚至覺得他腰間的柴刀根本配不上那壇烈酒,并非他對柴刀有所偏見,而是它尚且還在鐵匠鋪中的襁褓中躺著時,身價也不過燒刀子的一半,現在聽阿水要用燒刀子給它洗浴搓泥,聞潮生只覺得心痛。
“酒磨的刀會更加鋒利嗎?”
他問道。
阿水像是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
“當然不會。”
聞潮生如鯁在喉,最后攤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