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侃侃而談的淳穹,陸川的后背竟然不自覺地滲出了冷汗。
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些錯誤地低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對方……竟然藏得這么深?
偽裝的面具被人撕開,沉默很久之后,陸川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既然你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那為何當初又要同意大人的要求?”
淳穹悠哉游哉地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虛空一敬陸川,然后兀自飲下。
“問得好。”
“這自古以來,風浪越大,魚就越貴……我敢來這里,是因為我不是劉金時,更不會做第二個劉金時。”
“他這么蠢,死是應該的。”
“我呢,有點小小的野心,那位大人權勢滔天,我用這秘密跟他換些錢財來揮霍,提點不太過分的要求,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陸川眸中已然帶著冰冷的殺意,他冷笑道:
“既然你知道那位大人權勢滔天,那就不該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淳穹哈哈一笑,抬手一指他身邊的那名背著巨刃的黔驢。
“自尋死路?”
“陸川,這位只要一揮刀,今日我就得死在這兒。”
“但我也敢保證,只要我身死,有關那位大人和劉金時的所有秘密,馬上就會以你根本想象不到的速度和渠道傳回王城……哦,縣城外的白龍衛也會知道。”
“你說到時候,你會不會給我殉葬呢?”
錚!
淳穹話音剛落,黔驢拔刀,斬開雪花的同時,也斬開了他手中緊握的熱茶。
這一刀帶來的冰冷,恰巧從他的指縫間穿過,再順著他的手指蔓延向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茶杯上下裂為兩段。
淳穹心臟狂跳,但仍舊努力壓制著內心的恐懼,用略微顫抖的手拍了拍身上的茶水,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