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場勝利,對于聞潮生和阿水都至關重要。
從那些假信中,聞潮生嗅到了難以喻的危險,他知道已經很難從阿水這邊將自己完全摘干凈了。
可無論是陸川還是白龍衛,水都太深,并且是沒受多少束縛的江湖勢力,魚龍混雜,來去自如,與他們交涉或是合作,聞潮生掌控不住。
阿水當然是一柄足夠鋒利且唬人的劍,但只有聞潮生知道,她身上有非常嚴重的傷,一些是刀兵,一些則是高手留下的,縱然她修行過不老泉,但這些傷勢不是一兩天說好便好,需要長時間靜養。
真要遇到了高手圍剿,她活不了。
所以,聞潮生要繼續查下去,他就需要淳穹。
最后幾句低沉沙啞的叫罵讓喪失理智的淳穹似乎一瞬間驚醒了,他手上失了氣力,后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廊道邊緣處的凳子上,盯著地面出神。
微風已冷。
二人都只顧著喘息,沉默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淳穹撐著膝蓋,艱難背靠在了石柱處,對著聞潮生問道:
“怎么發現那瓶毒藥的?”
他的這個問題,這個眼神,已經昭示著他對聞潮生的妥協。
后者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就得感謝劉金時了。”
“這家伙可是個字面意義上空前絕后的狠人,寧可獻祭自己的家人,也要反咬一口。”
他將那日劉金時如何藏毒的方式講述了出來,只是抹去了這里面阿水的痕跡。
聽完這些之后,淳穹隱約猜到了為何阿水先前要過來查詢劉金時的尸體了。
只是這個猜測讓他自己心臟狠狠地一顫,幾乎要跳出喉嚨。
“看你的表情,該是懂了。”
聞潮生聲音平靜說道。
“劉金時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自殺這件事會引起一些上面的懷疑,而他決心要反擊,所以王城那位大人想要摧毀的東西,很可能就被他以某種形式保留了下來。”
“那夜,他被忘川的人一直盯著,雖然后來忘川的人被引開了,但留給劉金時的時間并不多,他一個完全不會武功,沒有絲毫修為的人,走不了多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