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面龐微揚,道:
“你不是說不摻和進來嗎?”
“不怕死了?”
聞潮生與她對視,二人都沉默了很久,一不發。
最后,聞潮生晃了晃手里的柴,扔進火堆里,濺飛了幾許火星,道:
“那你聽不聽?”
阿水點頭:
“聽。”
聞潮生換了個姿勢盤坐,向她娓娓道來:
“這些人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劉金時的死明顯是他們有組織有預謀的,我不清楚他們的身份,但能讓這群人翻來覆去做這么多連我一個外人都看上去很蠢的蠢事,那說明,一定有某種外力在逼迫他們。”
“你想想,明明一刀的事,他們為什么非得要毒死劉金時呢?”
阿水閉著眼,輕聲道:
“你直接說,不要提問。”
“你讓我想,那我只想睡覺。”
聞潮生聳聳肩,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禍水東引。”
“將一些麻煩與注意力散到江湖里去。”
聞潮生像是一臺無情的冷靜思考機器,不斷揣摩著那些人的想法。
“這些人和江湖上的刺客組織有染,劉金時只是一個邊陲地方的小縣令,手里無人可用,該是與江湖上沒多大牽連,他的生死對于江湖上的那些人而根本無關緊要。”
“因此,淳穹那些人面對的壓力不是來自于江湖,而是廟堂。”
“他們保存劉金時的尸體,就能夠側面印證這一點。”
“這尸體最后應該是要交出去的。”
說著,他的語氣多了些疑惑,側目看向了風雪之外。
在蒼茫凌亂的那頭,是一片不可視的死寂。
“真正有意思的是,劉金時這樣的人對于齊國的王室來說,同樣是一粒微渺的塵粒,沒有比我高貴更多,按理說,就算齊國上面真的有人要管這事兒,也絕不會讓淳穹他們壓力這么大,無非就是走個正常的流程,查案,結案,上報卷宗。”
“這一切的反常都昭示著,劉金時身上有我們不知道的事,而且這件事干系很大。”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