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夫人頓住腳步,卻不愿回頭。
“你在忘川做事這么多年,就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
馬桓佝僂著脊背,面容上的白須任風吹得亂動,他反問道:
“可悲嗎?”
“忘川就是這樣,大家的手上都有著數不清的人命,為財而死,為名而亡,何談信任?”
“我為你保守了三十年的秘密,讓你過了三十年正常人的生活,可我呢?”
“我只要十年,看著我的孫女長大,這就夠了。”
“你幫了我,無非就是換個地方隱居,如今忘川有了新的大貨,不會有太多注意力在你身上的。”
呂夫人沉默許久,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徑直離開了,馬桓遠遠望著呂夫人消失在河岸遠處的背影,許久后低頭拿出了那撥浪鼓,輕輕轉動著,淡淡的聲音繚繞在他的耳畔,讓他漠然的眸子出現了幾許慈祥。
噠噠――
噠噠――
…
傍晚。
聞潮生拖動著一堆柴,回了破廟,天上灑下飛雪片片,他來到破廟之后,將柴卸下,對著靠坐在石像底座旁的阿水道:
“你不是去找淳穹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阿水沒有搭理聞潮生,他拿著一些已經冷掉的包子來到了阿水旁,目光卻是微微一滯。
他看見,阿水的胸口染著大片的血漬,她垂著頭,長發遮掩,似是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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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阿水這般,聞潮生著實愣住了,甚至在他第一眼見到阿水胸前的鮮血時,以為這血該是別人的,但即便他不懂修行,也能通過阿水的呼吸與其他細節判斷出,這個修為深不見底的女人是真的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猶豫了片刻,聞潮生還是湊上前,緩緩朝著阿水的胸口伸手,想要掀開衣物看看傷口。
這個動作對于聞潮生而固然是香艷且危險的,但他還是這么做了,不過就在他的手即將伸到阿水飽滿的胸口處時,另一只冰涼的手在同一瞬間抓住了聞潮生的手腕,緊接著,聞潮生便看見了一雙無比冰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