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咔!
身后的柴房中,還不斷傳出聞潮生劈柴的聲音,呂知命翹著腿,盯著面前的枇杷樹出神,似乎陷入到了久遠的記憶中。
這株枇杷樹開在這里多長時間了?
十五年,還是二十年?
時間再繼續往前追溯,他想起了當年自己剛從劍閣出山時,那一句隨口許諾的諾,竟已經帶走了他三十載的光陰。
誠然,修行者的壽命要比普通人更長,但三十載無論是對于修行者還是尋常人,都是一段足夠漫長的歲月。
時間久了,容易忘記很多事,但倘若沒有忘記,那就會成為痛苦的根源。
比如隔壁那名養著大黑狗的年輕人,呂知命常與他下棋,黑狗從前屢屢串門,最愛躺在枇杷樹下乘涼或是吹風,等到一局棋結束,年輕人便帶著黑狗回去自己宅院,為老母親熬些粥藥。
后來年輕人走后,沒人陪呂知命下棋,他寂寞了許多,枇杷樹下也見不著黑狗身影了。
不知陷在記憶里多長時間,呂知命忽然被柴房里一道特殊的聲音打斷。
喀!
這道聲音落下后,緊接著便是被砍斷的木柴滾落在地面上的聲音,院子里的呂知命低頭淺淺抿了一口熱茶,自自語道:
“茶還沒涼啊……”
聞潮生提著刀從柴房里走出來,大汗淋漓,喘著粗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