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梔語又羞又氣,挑釁道,“這么細嗎?
剛說完這幾字,便被他攔腰擁入懷中。
這懷抱堅實而滾燙,充滿了末世獨有的雄性氣息,讓她瞬間失了所有力氣。窗外月色如水,靜靜流淌,屋內燭影搖紅,一室旖旎。
他的吻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撬開她的唇齒,攻城掠地。
夏梔語從最初的驚慌失措,到渾身發軟,最后化作一汪春水,繞指柔腸。
她如初綻的白蓮,在搖曳的燭光下微微顫抖,他眼中的霸道也化作了憐惜。
他輕柔地吻去她眼角的緊張,讓帶著薄繭的手掌流連之處,只留下無聲的暖意與微顫。
初綻的花蕊迎來了陌生的風雨,細微的刺痛讓她眉心微蹙,淚水悄然滑落。
楚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沒有語,只是將她的淚水一一吻去,用溫柔的安撫與耐心的等待,引領著她走過最初的惶恐與不安,共同探索著這份全然的信賴與交托。
窗外的蟲鳴和風聲,都成了這動人樂章的伴奏。
她最初的茫然無措,漸漸化為了全然的信賴與依賴。她輕顫的雙臂終于尋到了可以依靠的所在,緊緊擁住了他。
那些零星的嗚咽碎語,也漸漸平息,化作了綿長的嘆息,與窗外的風聲蟲鳴融為一體。
風雨漸歇,她如雨后梨花,帶著初承雨露的嬌羞與清麗。
那份獨屬于少女的青澀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眼波流轉間不自覺流露的一抹動情的嫵媚。
汗水浸濕了床單,也交融了兩人的氣息。
在這末世的孤島上,在這生與死的邊緣,他們用最原始、最坦誠的方式,將彼此的生命緊緊烙印在一起。
正是那:
湖光浸島夜無塵,燭照紅顏別樣春。
半生風雪歸一夢,此刻溫柔是故人。
心似寒枝初破萼,身如倦鳥始投林。
莫愁前路無知己,荒島孤舟自有身。
第二天清晨,薄霧如紗,籠罩著平靜的落梅湖。
幾聲清脆的鳥鳴劃破寂靜,初春的微風拂過湖面,吹皺一池春水,也送來了岸邊青草與濕潤泥土混合的清新氣息。
楚發動了重新加固后的皮卡車,引擎的低吼聲驚起了幾只在附近覓食的水鳥。
夏梔語快步從客舍里跑出來,她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車旁,看著楚做著出發前的最后檢查。
晨曦微露中,她的臉頰透著自然的紅暈,眼眸如洗過的黑曜石,清澈明亮,里面映著他的身影。
“我走了。”楚關上引擎蓋,對她點了點頭。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上前一步,幫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領,輕聲道:“早點回來。”
在這混亂的世道里,一句“早點回來”,已是最重的情意。
楚心中一暖,發動了汽車。
皮卡車駛過長橋,在清晨的薄霧中,朝著潭州城的方向絕塵而去。
一路還算順利。
中午時分,皮卡車開到了距離中聯重工舊廠區約莫四五十公里的地方。
楚減慢車速,拿起了那臺摩托羅拉對講機,調到約定的頻道,按下了通話鍵。
“呼叫結巴李,收到請回話。”
“……”
對講機里只有一片沙沙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