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部的人懵了。保衛部的人全紅了眼!
“老陳!”韓總失聲驚呼。
晚了。
劉洪像頭暴怒的犀牛,鋼棍掛著風聲橫掃。一名擋路的技術部技工腦袋開裂,鮮血噴濺。
旁邊的張工剛想跑,被阿亮的鋼棍從后心捅入,棍尖從前胸透出。
管水閥的中年技工被另一個保衛員一腳踹翻,鋼棍狠狠砸下,顱骨碎裂的聲音令人心驚肉跳。
結巴吳離手頭沒有武器,抱頭就想往車間方向竄。一根鋼棍帶著嗚咽的風聲朝他后腦劈下!
黑影一閃。
楚的長矛毒蛇般刺出,矛尖精準地磕在鋼棍中段。鋼棍被撞得高高蕩起,那保衛員也被帶得一個趔趄。
吳離被這近在咫尺的死亡驚得身體僵直。楚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吳離滿臉不可置信:“這、這怎么可能……”但不知為何,他對楚有著天然的信任,仿佛……仿佛上輩子就認識!
他深深看了一眼楚,用力點了點頭,朝主車間方向狂奔而去,眨眼消失在巨大的機床陰影里。
陳部長此刻已雙目赤紅,動作快得驚人,泵壓桿急速搖動,液壓油流動聲嘶嘶作響,第二支箭已上弦,弩臂再次抬起:“劉洪,你敢如此!”
劉洪的兇性也被徹底激發。他無視了液壓弩的殘暴,低吼著猛沖過去。
陳部長剛扣動扳機,弩弦震動,箭矢離弦的剎那,劉洪的實心鋼棍也到了。
沉重的鋼棍尖端帶著千鈞之力,“噗嗤”一聲,狠狠捅進了陳部長毫無防護的胸膛。
幾乎同時,弩箭擦著劉洪的肋骨飛過,帶走一溜血花,深深扎進后面廠房的磚墻,磚屑簌簌落下。
陳部長身體劇震,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沒入胸口的鋼棍。力量迅速從他體內抽離,液壓弩脫手砸在地上。
臨死回光返照,他終于清醒過來,染血的手指顫抖地抬起,不是指向身前的劉洪,而是越過他,死死指向臉色鐵青的韓總。
“我、我們……都被騙了……”陳部長嘴角涌出血沫,聲音斷斷續續。
“是、是他,一定、是他!讓大山,把十一個池子的水……分開送……給保衛部,試毒,還能……削你的權……一舉兩得……”
話音未落,他眼中的光彩徹底熄滅,身體軟軟地順著鋼棍滑倒。
現場一片安靜,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傷者的呻吟。
“陳部長糊涂啊!”韓總聲含悲憤,他伸手接過旁邊大山迅速遞來的那個長條形帆布包裹,動作利落地扯開帆布,一桿保養良好的雙管獵槍露了出來。
他咔噠一聲掰開槍管,從口袋里摸出兩枚紅彤彤的12號霰彈,塞入,合攏,動作熟練得不像個總經理。
槍口抬起,卻并非指向劉洪,而是虛指著混亂的現場。
“陳部長啊陳部長!”韓總的聲音沉痛,眼睛望向地上技術部幾人的尸體,最后落在陳部長死不瞑目的臉上。
“為了推卸南門喪尸進來的責任,竟敢如此構陷!南門鑰匙管理混亂,本就是技術部失職,現在竟還……”他搖頭,仿佛不忍再說。
“南門?”劉洪抓住韓總話里的關鍵,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縮在角落,早已嚇得瑟瑟發抖的看門徐老頭。
“三道閘的鐵門,喪尸怎么可能自己擠開?徐老頭!-->>說!你他媽為什么要開門放喪尸進來?!”
徐老頭被劉洪野獸般的目光一刺,褲襠瞬間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