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挖掘好的水渠,如同人體的血管脈絡,精密地遍布在田畝之間。主渠寬闊,支渠清晰,毛渠更是細致地延伸到每一丘田的田埂旁。
整個水渠體系已經完成,泥土還帶著新翻的濕潤氣息。
就等水了。
只要上游水源能夠順利引入主渠,那么這些如今看起來還稍顯干涸的渠道,立刻就能將生命之源輸送到每一塊渴望的土地。
這些原本不起眼、甚至有些貧瘠的河谷地,頃刻間就會變成旱澇保收的良田!
希望,如同田埂間冒出的點點綠芽,在所有人心頭滋生。
然而,幾天過去了。
水渠,依舊是干的。
太陽每日升起,炙烤著大地,也炙烤著人們焦灼的心。
“水呢?首領不是說引水過來嗎?”
“這渠挖得是真好,可沒水,不就是個樣子貨嗎?”
“我瞅著上游那山坳,不像是能來大水的樣子啊……”
“會不會是……首領算錯了?”
竊竊私語開始在一些新附的部落民中流傳。
他們感激天部落的庇護,但也對眼前這龐大的、卻似乎缺了最關鍵一環的工程產生了疑慮。
沒有水,一切宏圖都是空中樓閣。
華胥凰與華胥織站在一處稍高的坡地上,俯瞰著這片日益成型,卻因缺水而顯得有些“虛幻”的基業。
“姐姐,這水渠……修得確實精妙,比我族長老們規劃的還要好上數倍。”
華胥織輕聲說道,眼中帶著贊嘆,“可是,水從何來?我觀察過地勢,我們所處河谷的水源,方向不是朝這里來啊......”
華胥凰黛眉微蹙,絕美的臉龐上同樣籠罩著一層疑云。
她比華胥織看得更深。
“林天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既然敢投入如此大的人力物力開挖水渠,必然有引水的把握。只是……這水,難道能從石頭里變出來不成?”
她也曾悄悄派人探查過水渠源頭的山壁,回報的結果是巖體堅固,黃圖瀑布的水無法朝著里流。
這讓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林天到底在賣什么關子?
他那種智珠在握的神情,讓她既有些不服,又忍不住心生期待。
這種期待,在看到林天接下來的舉動時,達到了頂峰。
這天上午,林天親自走出了他的核心營帳。
他身后,陳飛帶著幾名絕對忠誠、眼神銳利的親兵,正小心翼翼地抬著幾個看起來異常沉重的木箱。
那些木箱被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搬運者的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初生的嬰兒,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敬畏與緊張的神情。
林天本人,也一改平日里的淡然,眼神銳利如鷹,不斷地掃視著周圍,偶爾低聲對陳飛囑咐幾句,態度是前所未有的謹慎和神秘。
這支奇怪的小隊,徑直朝著黃圖瀑布的方向而去。
“他們這是要做什么?”華胥織好奇地踮起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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