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食人。”
林天替他說了出來,語氣平靜無波,仿佛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他之前從丁殘等人帶回的那些詭異骨飾和殘留痕跡中,已有猜測。
丁殘重重點頭,語速加快:
“山谷內有數十人,男女皆有,身掛人骨飾物,正在分食……
其狀慘不忍睹。
我們憑借望遠鏡遠觀,未敢靠近,立刻撤回。
此部落,極度危險,與野獸無異!”
林天聽完,眼神幽深如古潭,手指無意識地在地面上簡易繪制的區域圖上劃過。
“黃圖瀑布下游,出現了食人部落的蹤跡。我們這里,也遇到了。”
他喃喃自語,腦中信息飛速整合。
“而此刻,華胥部落高度戒備,如臨大敵……”
幾個關鍵點在他腦海中碰撞。
華胥部落的緊張,是否與這些食人部落有關?
他們是同類?
盟友?
還是……
不共戴天的敵人?
目前線索太少,一切都籠罩在迷霧之中。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食人部落這個極度危險因素,已經實實在在出現在了棋盤上。
林天目光北望,仿佛穿透了重重山巒,看到了遠方的天宮堡。
“這些食人部落,不但在又再次出現。
一年前......甚至更早......
他們如同游蕩的蝗蟲,遲早會再次蔓延到天宮堡附近的山林。”
他冷靜地分析著,“如果他們發現天宮堡……”
他頓了頓,嘴角卻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發現又如何?
林月和林勇坐鎮,我絲毫不擔心。
他們只需堅守城門,憑借如今高達十五米、堅不可摧的城墻。
這些還停留在石器時代的食人部落,能有什么辦法?
去年他們奈何不了初建的天宮堡!
今年,天宮堡內駐守兩個齊裝滿員的野戰團,三千余精銳戰士,外加親衛三個連三百人,實力比去年暴漲何止十倍?
他們若敢去,便是自尋死路!’
想到這里,林天心中對后方的擔憂稍減。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眼前遇到的這伙食人部落,與黃圖瀑布下游出現的那一伙,是不是同一伙食人族?
他們的規模到底有多大?
與華胥部落又是什么關系?’
接應點周圍的林地中有著無數無聲的潛伏者。
他們的存在,構成了一張無形的警戒網。
突然,側翼傳來一陣極其輕微,卻與夜間蟲鳴鳥叫迥異的窸窣聲。
陳飛眼神一凜,打了個手勢,幾名如同鬼魅般的戰士便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不過片刻,幾個穿著破爛獸皮、臉上涂抹著詭異油彩的食人族偵察兵,便被堵著嘴、反綁著雙手拖到了林天面前。
他們眼神中充滿了原始的兇戾和一絲被突然制服的茫然。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側也傳來了輕微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