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確實是她殺的,刀是她拿的,油是她潑的,全程沒有第二個人在場。
自從被抓后,劉秀英就一口咬定,sharen是她自己的主意,和兒子董彪沒有半點關系說都是自己一時沖動,跟董彪沒任何關系。說他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只要她死死不松口,不承認和董彪有任何勾結,警方就很難找到直接證據證明董彪參與其中。
沒有直接證據,就無法將董彪定罪。他甚至還能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出現在案件審理現場,接受旁人的同情,扮演一個“失去妻子、被母親牽連”的可憐人。
你就說氣不氣吧?
一個很可能是主謀的人,靠著母親的“包庇”和法律的“漏洞”,就能堂而皇之地擺脫罪責,繼續過他的體面生活。
而真正的受害者,不僅丟了性命,生前的委屈和付出,也仿佛成了一場笑話。
半夏蹲在小區的長椅上,把這些彎彎繞繞想了個透徹,氣得咬牙切齒。這種“明知道對方有罪,卻拿他沒辦法”的憋屈感讓她無法接受。
楊洪是這樣,董彪也是這樣。法律是公正的,因為他對誰都是如此。可有時候,它也會被人心的陰暗鉆了空子。
太陽漸漸西斜,半夏吃完最后一口冰棍,把棍子扔進垃圾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已經看夠了,接下來要做的,也放棄了收集證據。因為她很清楚,這事要是劉秀英不承認,誰也沒法把董彪牽扯進來。
這事,警察還真沒辦法。
警局宿舍的陰影里,半夏眼底翻涌著與年齡不符的狠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是屬于黑暗世界的獠牙,在無人窺見的角落,終于徹底暴露——不再有絲毫掩飾,不再有半點猶豫。
自從下定決心要“處理”董彪和楊洪,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調查兩人的行蹤時,她能裹著破舊的大衣,蹲守在隱蔽角落一整天,任憑風吹雨打,連遠處的貓狗走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跟蹤時,她總能憑著對梅江縣街巷的熟悉,精準預判對方的路線,利用人群、商鋪櫥窗、拐角陰影完美隱藏自己,哪怕跟了數公里,也從未被察覺。
甚至連策劃行動方案、選擇bang激a地點。她特意挑了楊洪出租屋附近監控盲區的僻靜路段,乃至后續的埋尸地都選好了。就選在城郊廢棄磚窯。那里常年無人問津,還能利用磚窯的深溝掩蓋痕跡。
每一個細節她都在腦海里反復推演,模擬了楊洪可能的反抗方式、路人突然出現的應對策略,確保萬無一失。
這份周密與狠辣,絲毫看不出她只是個剛入職不久的輔警,反倒像個身經百戰的職業獵手,帶著獵物必死的決絕。
這天,半夏發起了高燒,體溫計顯示39.8度,渾身滾燙,連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氣息,臉頰燒得通紅,躺在床上時,連抬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干了。
她向隊里請了假,葉正海還特意打電話來叮囑她好好休息,語氣里滿是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