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縣局的大門打開,劉局和黃文濤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朝著京都隊伍迎了上去:“歡迎歡迎!各位辛苦了,一路過來還順利吧?”
西裝男人握住劉局的手,語氣平和卻帶著分量:“劉局客氣了,我們是奉命協助辦案,今后還要仰仗縣局的各位同仁。”
沈韶華剛走到縣局門口,目光就落在京都隊伍中那個高大的身影上。
那人正側著頭跟身邊穿戰術服的男人說著什么,嘴角叼著根沒點燃的煙,煙卷隨著說話的動作微微晃動,左手插在深色褲兜里,右手隨意搭在黑色背包帶上,指尖還無意識地輕點著包帶,渾身透著股漫不經心的痞氣——不是吳越又是誰?
沈韶華的腳步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她怎么也沒想到,京都派來的專項隊伍里,竟然有這位“老熟人”。
吳越今年三十五歲,身高足有一米八九,肩寬背厚,往人群里一站,就像座敦實的鐵塔,比身邊的隊友整整高出一個頭。
他皮膚是常年在戶外奔波曬出的深褐色,像是被陽光反復浸潤過的蜜糖色鎧甲,透著健康而強悍的質感,左眉骨下那道兩厘米長的淺疤格外顯眼,在晨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那道疤沈韶華記得清楚,他的資料里有記載那是七年前吳越當臥底時,為了取得黑幫信任,硬生生“挨”了仇家一刀。
當時消息傳到省廳,所有人都為他捏了把汗,好在他命硬,縫了五針就挺了過來。如今這道疤不僅沒讓他顯得猙獰,反而添了幾分野性與故事感。
他也沒穿警服,而是穿了件做舊的黑色工裝夾克,袖口隨意卷起,露出小臂上遒勁的肌肉線條,上面還隱約能看到幾道深淺不一的舊傷疤,有的是臥底時留下的,有的是后來辦案時蹭傷的,每一道都記錄著他的過往。
他頭發剪得極短,幾乎貼著頭皮,額前幾縷碎發微亂,卻絲毫不顯邋遢,反而襯得他眼神像鷹隼般銳利。
此刻他正瞇著眼聽身邊人說話,偶爾挑眉插一兩句,語氣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可掃過縣局門口人群時,那眼神里的痞氣瞬間褪去幾分,只剩下洞察一切的敏銳,仿佛能看穿每個人的心思。
說起吳越的經歷,在警界也算一段“傳奇”。
他出身于德州市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父親是機械廠的老師傅,母親是社區網格員。
二十二歲從省警校畢業時,學校推薦他去市局機關做行政工作,那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想要的“安穩崗位”,他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背著鋪蓋卷一頭扎進了最基層的東風路派出所當片警。
那三年,他每天騎著一輛半舊的電動車穿梭在街頭巷尾,早上幫早點攤搬桌椅,中午跟雜貨店老板嘮家常,晚上在夜市里幫攤販調解糾紛,跟小販、店主、老街坊打成一片,練就了一身“察觀色”的本事。
轄區里不管誰家的狗丟了、哪家的孩子逃學了,甚至是兩口子吵架拌嘴,只要找他,準能第一時間找到線索解決問題。
所里的老民警都說:“小吳這小子,天生就是吃警察這碗飯的。”
二十五歲那年,市局組建臥底小組打擊一個盤踞多年的涉黑團伙,因案情復雜,需要一個“接地氣”又能沉得住氣的警察打入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