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都是人精,很快就跟上了節奏。
尤其是費隆,別看他平時咋咋呼呼像個“傻大膽”,能混到如今的地位,腦子比誰都靈光。
他大著嗓門喊道:“就是!韶華這孩子剛當刑警沒多久,正是鍛煉的時候!
蔣處長要是真賞識她,不如多給她點基層立功的機會!來,我也敬您一杯,祝您工作順利!”
他這一嗓子,瞬間打破了之前“政治會議”般的嚴肅氛圍,酒桌上的氣氛熱絡起來,蔣振國想再提“挖人”的事,反倒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了。
韶華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正伸手去夾盤子里的藍蝦,手腕卻被一只溫暖的手按住了。
胡平生笑著將她跟前的蝦盤和魚盤都移到一邊,語氣帶著長輩的關切:“你這孩子,胳膊上還帶著傷呢,怎么能吃海鮮?
萬一發炎了怎么辦?”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要是喜歡吃,胡叔以后給你常備著,等你傷徹底好了,隨時來家里吃。”
說完,他親自起身出門,去給韶華要清淡的營養粥——這種場合本就沒安排服務生,蔣振國敢說那些事,也是篤定在座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知道輕重不會外傳,服務生反而容易出紕漏。
好不容易把蔣振國和汪書記送走,沈康二話不說,拉著韶華就往她的房間走,臉色嚴肅得嚇人:“快,讓爸爸看看你的傷!”
韶華無奈,只好依著他,走進房間后脫下了外套,露出纏著厚厚紗布的左臂。
沈康小心翼翼地拿起紗布的一角,一點點慢慢剝開,當那道猙獰的傷疤暴露在空氣中時,他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這具身體被沈家嬌養了二十一年,肌膚白白嫩嫩,從未受過半點苦,那道深褐色的疤痕橫亙在手臂上,顯得格外刺眼猙獰。
沈康看著那道疤,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在他眼里,女兒瞬間變成了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好像輕輕一碰就會碎成渣。
他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將韶華抱進懷里,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我的寶貝啊……為什么要遭這么大罪……
咱不當警察了好不好?爸爸養你,爸爸養你一輩子,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爸爸都給你弄來……”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帶著父親獨有的氣息,那份疼寵入骨的愛意,燙得韶華全身發軟,眼眶不受控制地發酸。
她知道,自己原本不是他的女兒,可在這一刻,在這個男人毫無保留的疼愛里,陶旻的心里那絲別扭意識徹底褪去,她就是沈韶華,是這個男人的女兒。
她想成為沈韶華,有她的家人。
她伸出沒受傷的右手,輕輕拍著沈康的背,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爸爸,我會是你的驕傲,會是你的依靠,是整個康華的依靠。
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們。”
沈康被女兒的話感動得不行,平日里雷厲風行的老總架子蕩然無存,又哭又笑地拍著她的背:“你一直是爸爸的驕傲!從你出生那天起就是!”
韶華抬手擦掉他臉上的眼淚,眼神堅定:“爸,我長大了,不是那個會為了不愛我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小孩子了。
你回去后清查一下公司,以后咱們清清白白做生意,別給人留下把柄。我會一直往上走,變得越來越強,有我在,我會是你永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