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華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她現在只想沖下去,將這些惡魔碎尸萬段!但她知道,她不能沖動。
她現在不是在末世了。她要忍。因為‘正常人’不會隨意sharen的。她還貪戀現在有的一切。不想因為這群chusheng就明知故犯成為同一個sharen犯。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殺意,目光緊緊盯著院子里的幾個人。
她在等,等徐崇山和羅捷帶著支援趕來,等一個能將這伙人一網打盡、不留任何后患的時機。
棗樹上的枝葉輕輕晃動,遮住了沈韶華的身影,卻遮不住她眼底那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怒火。
院子里,馬老大和幾個手下還在喝酒談笑,討論著明天去哪里“乞討”,絲毫沒有察覺到,死亡的陰影已經悄然籠罩在他們頭頂。
沈韶華趴在棗樹枝椏間,目光掃過院子里的動靜——馬老大和手下還在客廳喝酒,兩個女人在灶房收拾碗筷,扒蒜的小姑娘已經躲進了角落,暫時無人看管。
她深吸一口氣,像一只敏捷的獵豹,順著棗樹粗壯的枝干往上爬,枝葉劃過她的運動服,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農村的民房大多是平頂設計,尤其是近幾年新蓋的房子,屋頂鋪著平整的水泥板,邊緣還留著一圈十公分寬的凸起房檐,方便秋收時晾曬玉米、麥子和豆子等農作物。
沈韶華抓住棗樹枝的頂端,身體輕輕一蕩,雙腳穩穩落在房頂的水泥面上,動作輕盈得像一片羽毛。
她穿著的淺灰色運動服在陽光下幾乎與屋頂的水泥色融為一體,高馬尾被她隨手扯散,黑色的長發披在肩頭,既能遮擋陽光,又能減少動作時的阻力。
她彎腰半蹲在屋頂,指尖輕輕觸碰水泥面,還能感受到午后陽光殘留的溫度,目光卻冷得像冰,死死盯著下方的屋子。
屋頂邊緣的房檐微微凸起,剛好能容納腳尖勾住。
沈韶華深吸一口氣,身體緩緩向后傾斜,雙腳腳尖精準勾住房檐邊緣,整個人倒掛下來,像一只懸在半空的蝙蝠。
她的右手緊緊抓著屋頂的水泥凸起,左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亮度調至最低,避免反光暴露位置。
精神力像細密的針,順著最里面小屋那道半開的窗戶縫鉆進去,精準地在厚重的藍色窗簾上刺出一個三公分大小的洞——洞口剛好能容納手機攝像頭,又不會被屋內的人察覺。
沈韶華調整好角度,將手機攝像頭對準洞口,按下錄制鍵。
屏幕里,昏暗的小屋景象清晰呈現:破舊的棉絮上,四個孩子緊緊依偎在一起,無腿女孩窩在大女孩懷里,眼淚還掛在臉頰上,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
盲眼男孩伸出手,輕輕摸索著大女孩的頭發,像是在安慰。
瘸腿的小男孩則警惕地盯著門口,小手緊緊攥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