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爆發時,何成安才發現自己的系統失靈了——陶旻的精神力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死死裹住系統的能量信號,連一絲異能都調動不出來。
他瘋了一樣捶打著自己的太陽穴,藍色的閃電在掌心明明滅滅,卻再也沒了往日毀天滅地的威力。
“系統!你醒醒!給我能量,給我能量!”他嘶吼著沖向陶旻,可沒跑兩步,雙腿就軟得像灌了鉛。
沒有系統提供的無限異能支撐,他那點靠“外掛”堆起來的實力,連普通三級異能者都不如。
藍色閃電砸在廢棄工廠的鋼鐵支架上,只濺起幾朵火花,就徹底熄滅了。
陶旻趁機欺身而上,精神力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刺入他的大腦。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屬于系統的詭異波動正在瘋狂逃竄,而何成安的意識,正像被狂風撕扯的紙片,搖搖欲墜。
“你!你竟然還敢殺我!!!”何成安捂著腦袋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指甲深深摳進頭皮,流出的血混著汗水糊在臉上。
他的眼神里滿是不敢置信,還有一絲陶旻看不懂的、近乎“習以為常”的驚恐——仿佛這不是她第一次對他下殺手。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從陶旻的頭頂澆到腳底。她猛地攥緊拳頭,精神力輸出陡然加大:不管這是第幾次,這一次,她必須把系統徹底毀掉!
系統的波動在她的精神力絞殺下,漸漸變得微弱,眼看就要消散。
可陶旻的眼、耳、口、鼻卻開始滲出細密的血珠——六級精神力強行對抗系統,早已超出了她的極限。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模糊,生命正順著指尖快速流逝,可她不敢停。
她太清楚這個系統的可怕了。何成安有幾分本事她是清楚的。不是她看不起他,他說的‘還’絕對是系統的搞的鬼。
若今天放它離開,總有一天,它會找到下一個“何成安”,制造更多的災難。還可能專門針對她。她不能賭。
“同歸于盡吧。”陶旻在心里默念,精神力再次暴漲。
可她沒想到,系統根本不會“死”。它像附骨之疽,只要找到新的宿主,就能卷土重來。但也要找到宿主才行。
所以在何成安的意識徹底消散的瞬間,系統被陶旻的精神力纏得無法脫身,眼看就要陷入漫長的沉睡,它只能咬牙選擇綁定陶旻。哪怕這個宿主剛毀了它的“好局”,哪怕它恨不得立刻吸干她的精神力,也比徹底失去意識要好。
綁定成功的瞬間,系統就感知到了陶旻瀕臨崩潰的精神狀態。它罵罵咧咧地調動最后一絲能量,一邊修補她的精神核心,一邊撕裂時空:“算我倒霉!要不是怕等不到下一個宿主,誰要救你這個煞星!”
當陶旻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綴滿水晶的吊燈,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再也沒有末世里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她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細膩的手,沒有老繭,沒有傷疤,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腦海里,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宿主陶旻,系統綁定成功。當前世界:現代都市。主線任務:協助宿主在新世界生存。”
窗外車水馬龍,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毯上,暖得讓人恍惚。可陶旻的心卻沉到了谷底——她逃離了末世,卻沒能擺脫這個噩夢般的系統。
而此刻,天魔系統正縮在她的意識海里,翻來覆去地回想自己當初的“眼瞎”時刻。
作為一個以人類罪惡和欲念為食的黑暗系統,它在萬千小世界里游蕩了幾百年,早就練就了“挑宿主”的火眼金睛。
和平世界的人類太“規矩”,惡念被道德和法律層層包裹,榨不出多少“養分”;修仙世界的修士個個修為高深,它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只有末世,那種秩序崩塌、人性裸露的地方,才是它的“天堂”。
當初它第一次感知到那個即將被隕石襲擊的世界時,差點激動得能量紊亂。它能“看到”隕石碎裂后,孢子-->>彌漫全球的場景;能“聞到”人類在絕望中滋生的貪婪、恐懼與殘忍——那是它最愛的“味道”。
“就是這兒了!”天魔系統毫不猶豫地鉆進了時空裂縫,落地時剛好撞見蹲在出租屋里抱怨的何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