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個真心實意的孩子,難怪大隊上大家都那么喜歡她。
桂花嬸連忙上前打圓場,笑著跟于淼淼解釋:
“淼淼啊,你別擔心,你隊長叔這不是真不舒服,是心疼那要上交的飛龍呢!
那玩意兒可是難得一見的好野味,一下子交出去這么多,他心里能不堵得慌嘛!”
于淼淼這才恍然大悟,松了口氣的同時,語氣輕松地勸道:
“叔,您別心疼了!這飛龍指定跟河里的魚似的能一茬一茬的抓。
以后肯定隔不多久就能再打著,犯不著為這事兒氣壞身子!”
這事她心里可有數著能。
沈衛國被她這么一勸,想起了魚,就想起了周研究員。
忽然一拍大腿:“壞了!光顧著分飛龍了,咋忘了留幾只給周研究員他們做研究呢!”
只懊惱了一瞬,隨后就帶著點賭氣的意思補充道:
“哼,忘了就忘了吧!等會兒陳書記來了,讓他自己想辦法去!反正這事兒也不全是咱隊里的事!”
周研究員本就可以去公社申請分配額,這么一想他的氣明顯順了不少。
臉上的陰云一下子就散了,跟陰轉晴天似的,笑著跟于淼淼說了幾句,就跟著自家媳婦桂花嬸往家走了。
回到家里,桂花嬸先去豬圈喂豬。
看著圈里那幾頭圓滾滾、油光水滑的豬,她忽然想起大隊養豬場里的那些豬。
等喂完豬回到炕屋,她就跟正坐在炕沿上歇著的沈衛國說:
“老頭子,我跟你說個事兒。
你說咱大隊養的那些豬,要不要先跟公社打個招呼,申請殺一批啊?
年初那會兒養的那批豬,估摸著現在至少都得有三百斤了吧!”
沈衛國聞,抬頭看了她一眼,直道:
“這事兒我也想到了,等會兒陳書記來了,我問問他的意思再說。”
于是,沈衛國剛在家坐下歇了沒多大一會兒就又起身。
抄起大隊的的鐵皮喇叭,在大隊的路上走了一圈扯開嗓子喊開社員大會。
這會兒各家各戶正忙著從分到的飛龍里挑兩只出來,打算先殺了解解饞。
一聽見喇叭里傳來沈衛國的聲音,手里的活計頓時就停了。
還以為又有啥大事,一個個都急匆匆地往曬谷場趕。
等大伙兒都到齊了才知道,原來是要商量上交豬的事兒。
其實這幾天社員們也在私下嘀咕這事。
眼看著家里養的豬越來越肥,早就達到往年上交的標準了。
要養到七八百斤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主要是沒見過,去年于淼淼養的那豬的重量對他們來說都是聞所未聞的了。
他們就想著要是這會兒上交,他們就還能再領回小豬仔來養。
就等著大隊長牽頭把這事兒提上日程呢,這會兒沈衛國主動提出來,正好順了大伙兒的心意。
沈衛國讓會計拿上賬本,當場統計起數量。
記一下大隊加上社員家里,一共有多少頭豬達到了上交標準?
結果這一算,光是知青院那邊,養的三十幾頭豬都達標了。
大隊上一百多戶人家,加起來也有一百五十多頭都達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