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鉤住傲羅約翰小腿的鎖鏈,也隨著主人的消失而一同化作一縷黑煙消散,只留下約翰腿上那個觸目驚心、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的血洞,以及那持續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無比真實地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絕非噩夢。
銀鳳守護神在店鋪內盤旋一周,清越的鳴叫驅散了最后一絲殘余的黑暗能量,讓空間的扭曲感逐漸恢復正常,然后才化作點點溫暖的銀光,如同星辰般消散在空氣中。
死里逃生的約翰被同伴迅速扶起,兩名傲羅立刻上前,用魔法和繃帶為他進行緊急止血和鎮痛處理。他臉色慘白如紙,渾身被冷汗和血水浸透,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眼中還殘留著劫后余生的恐懼和直面地獄的驚駭。
店鋪內陷入了短暫的、詭異的寂靜,只剩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傷員壓抑的呻吟聲以及心臟仍在瘋狂擂動的回響。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地面上那灘巨大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泊,以及旁邊一張完整、帶著毛發、軟塌塌地癱在地上、仿佛還在微微蠕動的人皮——屬于特拉弗斯的皮膚,如同一個無聲的、殘酷的烙印,強調著那些來自深淵的惡魔曾經存在,并且可能隨時再次歸來。
鄧布利多緩緩放下魔杖,他走到那張人皮前,目光沉重而銳利地凝視了片刻,仿佛要從中解讀出關于那些地獄來客的更多秘密。然后他轉過身,面對驚魂未定的眾人,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和一絲深藏的憂慮:
“立刻救治所有傷員,優先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他的目光掃過臉色蒼白的約翰和其他幾位有些狼狽的傲羅,“將陶德嚴密控制起來,使用最強的束縛咒和鎮靜魔法,帶回魔法部,直接送入神秘事務司的最高級別監護病房!我要他活著,清醒著,并且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他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
金斯萊·沙克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從剛才那場驚心動魄、超越常識的對決震撼中冷靜下來。他迅速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挺直脊背,恢復了作為行動指揮官的干練,對下屬們下達清晰而連貫的指令:
“執行命令!一組負責傷員,立刻聯系圣芒戈,準備緊急移送!二組,看守陶德,確保萬無一失!德力士!”他看向那位同樣臉色凝重的傲羅,“你帶三個人,立刻封鎖現場!從店鋪外圍開始,拉起最高級別的警戒線,施加驅逐咒和記憶混淆咒,禁止任何人靠近,包括魔法部非授權人員!其他人,”他的目光掃過剩余的人,“跟我一起,徹底搜查整個店鋪!不要放過任何角落、任何可疑的物品,尤其是可能帶有黑暗能量波動的、或者與某種‘儀式’、‘召喚陣’相關的痕跡!”
他走到鄧布利多身邊,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后怕:“校長,您認為他們真的離開了嗎?還是……暫時退卻?”
鄧布利多環視著這片狼藉不堪、仿佛被異維度力量徹底玷污過的空間,空氣中殘留的硫磺味和負面能量依然刺痛著他的感知。他湛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睿智而警惕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更遙遠的、隱藏在迷霧后的威脅:
“他們退去了,金斯萊,因為守護神咒所代表的正面力量,是他們那種存在的天然克星,讓他們感到了強烈的不適和威脅。但這絕不代表結束。那個地獄修道士首領明確提到了‘召喚’……他們并非隨意降臨,而是被某種特定的儀式或強大的魔法物品,像鑰匙一樣,‘引導’或者說‘邀請’到了我們的世界。”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緩緩掃過混亂的柜臺、散落一地的黑魔法物品,最后,定格在柜臺角落——那個曾被特拉弗斯轉動了一下的、看似平平無奇的、色彩斑駁的魔方,正靜靜地躺在那里,表面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難以察覺的、令人心悸的能量余韻。
“找到那個‘鑰匙’,金斯萊。”鄧布利多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沉重,“找到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媒介,并徹底封印或摧毀它。否則,今天我們所見的,僅僅是一個開始。地獄的威脅,如同懸在我們世界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再次降臨,帶來更深沉的黑暗。”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立刻以最高緊急等級上報魔法部吧,金斯萊。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普通黑巫師犯罪的范疇……這是我們整個世界,所面臨的、來自未知深淵的、前所未有的挑戰。我們需要成立一個最高優先級的特殊任務小組,集合最頂尖的魔法學、古代符文、神秘學以及……黑魔法防御領域的專家。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