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將那片冰涼的銀色徽章緊緊攥在手心,金屬的觸感讓他紛亂的思緒稍微清晰了一些。那副蘊含著其他世界洛基力量的面具,以及那個神秘莫測的商人洛離,都像是一劑危險的毒藥,充滿了誘惑,卻也讓他本能地警惕。
“諸天萬界……單體宇宙級……”他低聲咀嚼著這幾個詞,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與野心,但最終,理智(或者說,他固有的行事風格)占據了上風。他不能將希望完全寄托在這個來歷不明的交易上,尤其是在他即將實現自己計劃的關鍵時刻。
他將徽章小心翼翼地貼身收起,仿佛藏起一個隱秘的籌碼。當務之急,是鞏固他在阿斯加德的地位。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冰冷而堅定。“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他對自己說。利用冰霜巨人制造混亂,再由他這位“救世主”親手平息,從而贏得弗麗嘉母后的完全信任與依賴,順理成章地坐穩代理國王的位置,直至……成為真正的神王。至于那副面具,等他大權在握,再決定是否進行這場危險的交易也不遲。
決心已定,洛基不再停留。他最后瞥了一眼那柄依舊沉默的妙爾尼爾,身形如同融入水中的倒影,微微晃動了一下,便徹底消失在研究棚內,只留下忙碌的研究人員和無知無覺的監控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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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遙遠小鎮的旅店房間里,簡·福斯特正焦急地踱步。她無法坐視那個名叫托爾、自稱是雷神的金發壯漢被神秘組織帶走。盡管艾瑞克·塞爾維格博士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在簡的堅持和懇求下,這位善良的物理學家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吧,好吧,簡,我去試試看。”艾瑞克博士無奈地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我就說他是我的研究助理,因為我們的研究資料被他們沒收了,所以一時沖動才去闖他們的基地。希望能把他保釋出來。”
艾瑞克博士獨自駕車來到了神盾局的臨時基地,找到了負責人科爾森特工。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說出了事先編好的說辭,并給托爾安了一個“唐納德·布萊克”的假名。
科爾森聽著艾瑞克的敘述,雙眼平靜無波,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他當然知道“唐納德·布萊克”是個假名,基地的監控清晰地記錄下了那個金發壯漢試圖舉起錘子時爆發出的非人力量和之后的崩潰。但他權衡了一下,繼續扣留這個審訊不出任何東西、看起來只是精神受創的“普通人”意義不大,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關注。不如順水推舟,放他離開,或許還能觀察到他更多的行為。
“好吧,塞爾維格博士,”科爾森露出一貫的、略帶公式化的微笑,“既然是你的助理,又是一時沖動,這次就算了。請帶他離開吧,看好他,不要再惹麻煩了。”
就這樣,托爾被釋放了。當他跟著艾瑞克博士走出臨時牢房時,神情依舊有些萎靡,但在經過簡的工作臺時,他下意識地、幾乎是本能地,將簡那本寫滿了天文觀測數據和理論推演的筆記本拿了起來,緊緊抓在手里,仿佛那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艾瑞克博士將托爾帶到了鎮上的小酒吧。他看著眼前這個失魂落魄、卻依舊難掩某種非凡氣質的男人,心中充滿了憂慮。他擔心托爾的存在會給簡帶來危險和困擾。他想讓托爾自己離開。
“聽著,孩子,”艾瑞克博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有些事情……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為了簡好,也許你……”他頓了頓,換了個方式,“在離開之前,我們喝一杯吧,就當是……告別。”
托爾抬起頭,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沒有反對。
然而,艾瑞克博士嚴重低估了阿斯加德人的酒量。幾輪烈酒下肚,艾瑞克自己已經醉眼朦朧,說話舌頭都打結了,而托爾除了臉色微紅外,眼神依舊清明。最終,托爾無奈地扛起爛醉如泥的艾瑞克博士,根據他斷斷續續的指示,將他送回了簡居住的活動屋。
將艾瑞克安頓在床上休息后,托爾和簡來到了屋外。沙漠的夜晚寒冷而清澈,繁星滿天。他們在一處用來取暖的舊油桶燃起的篝火旁坐下,跳動的火焰在兩人臉上投下溫暖的光影。
托爾將一直握在手里的筆記本遞還給簡。“你的研究,”他的聲音低沉,卻比之前多了幾分生氣,“很重要。不要因為……一些意外就放棄它。”
簡接過筆記本,指尖與他微微觸碰,感到一絲暖意。她抬頭看著托爾,火光映照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和那雙盛滿了故事與悲傷的藍眼睛。“你……你真的相信這些?關于星座、通道……還有你說的那個,‘彩虹橋’?”
“我不僅相信,”托爾望著星空,目光仿佛能穿透無盡虛空,看到那金宮的輪廓,“我曾-->>生活在其中。”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真實感,讓簡無法將其簡單歸為瘋話。
那一夜,他們坐在篝火旁,一個講述著神話般的國度、兄弟和戰爭,一個分享著對宇宙的癡迷與探索。隔閡在話語中慢慢消融,一種微妙的情感在寒冷的夜空下悄然滋生、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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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陽光灑滿沙漠。托爾甚至笨手笨腳地嘗試幫簡準備早餐,雖然過程有些混亂,結果也差強人意,但餐桌上卻充滿了久違的、輕松的氛圍。就在他們剛剛吃完早餐,黛西正在收拾盤子時——
“哐當!”
艾瑞克博士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褐色的液體濺了一地。他目瞪口呆地指著活動屋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