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托尼和羅德面前，一名假面士兵上前一步，它眼部的傳感器投射出一束淡藍色的光線，在空氣中形成了佩珀的實時全息影像。影像中的佩珀，清晰地看到了對面屏幕上托尼和羅德被制服的情景，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托尼！”佩珀失聲驚呼，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通過擴音設備傳遍了整個會場，也清晰地傳到了托尼耳邊。她那雙向來冷靜睿智的眼眸中，此刻盈滿了滾燙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滾落下來，不是為了自己身處險境而害怕，而是為了身陷囹圄的托尼。“不！你們放開他！有什么事沖我來！別傷害他！”

在空中醒來后，佩珀本就因高空環境而心神不寧，此刻看到畫面中被假面士兵死死按住的托尼，更是哭得渾身發抖，一遍遍地呼喊著托尼的名字，滿眼的焦急與憂慮，幾乎要沖破屏幕的阻礙。

指揮官站在會場頂端，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輕輕拍著手掌，金屬手掌碰撞發出“啪啪”的脆響，電子音里似乎帶上了一絲刻意偽裝的“愉悅”波動，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

“精彩，真是精彩！”指揮官語氣夸張地贊嘆道，猩紅的目光在左右兩個屏幕上來回移動，像是在品味兩人的痛苦，“看來，斯塔克先生和波茨小姐在彼此心中的分量，都比我想象的還要重得多。這份超越了雇主與雇員，甚至早已突破普通朋友界限的情誼…真是令人‘感動’。”

他話鋒一轉，語氣驟然變得冰冷而殘酷，如同寒冬里的冰水，瞬間澆滅了空氣中僅存的溫情：“那么，游戲正式開始。第一回合的主題是——‘抉擇’。”

他抬起那只覆蓋著厚重裝甲的手臂，漆黑的指尖指向右邊屏幕上的托尼和羅德，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斯塔克先生，羅德中校。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

“選擇一：波茨小姐會安全落地，我會讓人解開她的鐐銬，保證她毫發無損。但作為交換，你們兩位，需要各自留下一點…‘紀念品’。”指揮官的聲音帶著殘忍的玩味，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凌遲托尼的心臟，“比如，一條手臂，或者一條腿。當然，為了保證‘效率’，我會讓我的‘士兵’代勞，過程不會太久，忍一忍就過去了。”

佩珀在空中猛地搖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對著全息影像撕心裂肺地大喊：“不！托尼！不要聽他的！我不要你為了我犧牲這些！不要！別答應他！”

指揮官完全無視了佩珀的哭喊，仿佛那只是無關緊要的噪音，他繼續用冰冷的電子音說道：“選擇二：你們可以保持身體完整，我會放你們離開模型館。但那么，波茨小姐恐怕就需要體驗一下自由落體的…‘樂趣’了。從那個高度落下，想必能看到紐約最美的夜景，雖然這份風景，只能欣賞短短幾秒。”

他微微歪頭，猩紅的電子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貪婪地欣賞托尼臉上那極致的痛苦與掙扎，享受著掌控他人命運的快感。

“那么，尊敬的斯塔克先生，還有正直的羅德中校…”指揮官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在寂靜的廢墟上空回蕩，鉆進托尼和羅德的耳朵里，“你們，該如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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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犧牲自己的一部分，換取波茨小姐的平安？”

“還是…保全自己，眼睜睜看著她香消玉殞，從此活在愧疚里？”

無形的壓力如同實質的山巒，轟然壓在托尼和羅德的肩上，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羅德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臉色因憤怒而漲紅，他看向托尼，眼神復雜——既有對自身處境的不甘與憤怒，更有對托尼即將面臨艱難抉擇的理解與擔憂，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的話。

而托尼，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全息影像中佩珀淚流滿面的臉上，那雙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眸中，憤怒、恐懼、愛憐、決絕…種種情緒瘋狂交織、碰撞，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撕裂。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如同高速運轉的機器，試圖尋找任何一絲破局的可能——調動賈維斯？可戰甲已脫離，信號被屏蔽；等待支援？佩珀的處境根本來不及；反抗機械怪人？對方的力量遠超人類，根本掙脫不開。

指揮官的準備顯然極其充分，每一步都堵死了他們的退路，只留下這兩條殘酷的選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每一次心跳聲都如同擂鼓，沉重地敲在死寂的廢墟上，也敲在無數通過屏幕目睹這一切的人們心中。托尼·斯塔克，這個總是用玩世不恭的笑容掩蓋內心柔軟的天才，這個習慣了用戰甲保護自己和身邊人的英雄，此刻被迫站在了命運的十字路口，面臨著一場無比殘酷、沒有任何贏家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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