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抬手止住了魏文通等人的歡呼,看向了徐茂公等少數無恙之人“你們是自己受縛,還是要本王動手?”
徐茂公等人聞,面上皆是閃過絕望,紛紛下馬,閉上了眼睛。
魏文通身后的士兵們見狀,當即就要上去拿人。
就在此時——
“噠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騎快馬如旋風般沖入場中,馬上之人金盔金甲,面容英武卻帶著焦急,正是鎮殿大將軍宇文成都!
看著現場明顯是經過一番打斗,宇文成都心中一緊,立刻催馬沖到凌云身邊,翻身下馬,急切行禮:“陛下擔心大王安危,特讓末將前來聽用!大王,您無恙否?”
凌云聞,心下微暖,隨即虛浮了一把“無恙,宇文兄免禮。”
宇文成都剛一直起身,便取過那根鳳翅鎦金镋,怒視單雄信一伙兒“大膽逆賊,竟敢沖撞王駕,罪該萬死!”
說著,又轉過身,朝凌云請示道“大王!此等聚眾造反、襲擊王駕之大逆不道之徒,按律當株,就地正法!豈容其茍活于世,污大王之目!末將請命,即刻將這些逆賊全部誅絕,以正國法,以儆效尤!”
他話語森然,心中惱怒到了極點,虎威王當面,這群混賬竟還敢動手,好在凌云無礙,萬一要是磕著碰著,他回去怎么向陛下交代?
魏文通這時也來到了近前,抱拳道“宇文大將軍所極是,這群逆賊罪不容誅,當就地正法!”
“準!”
得到凌云的首肯,宇文成都眼中寒光一閃,緩緩抬起鳳翅鎦金镋,便邁著大步走向離他最近的秦瓊,當然,他第一個要殺秦瓊,也不全是因為對方離得近,主要還是與其早有舊冤。
镋尖鎖定,便要狠狠刺下!
然而,就在這時——
“住手!”
一聲焦急的女子尖叫,從官道方向傳來!
眾人驚望去,只見一匹棗紅馬渾身汗濕、口吐白沫地疾馳而來,馬背上,一名紅衣少女鬢發散亂,正是單盈盈!
她這段時日一直在凌宅暫住,自然知曉秦瓊造反的消息,本來她并沒有當回事,可在血三去了一趟靠山王府之后,便急匆匆地趕往洛陽,她的心里便隱隱感到一陣不安。
于是,她當即向蒹葭提出告辭,一路循著蹤跡拼命追趕,心中祈禱千萬不要出事。
然而,眼前這慘烈的景象,尤其是看到二哥單雄信面無血色、秦瓊倒地不起、宇文成都舉镋欲落的場景,她的心立刻便沉入了冰窟!
單盈盈甚至等不及馬停穩,便從馬背上滾落下來,踉蹌著撲到在單雄信身邊“二哥!二哥!你怎么樣?你傷到哪里了?”
單雄信看到妹妹出現,心中先是一沉,生怕她卷入這死局受到牽連,但隨即看到她那驚慌失措、淚眼婆娑的模樣,一股酸楚和暖意又涌上心頭。
他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由于退的及時,所以傷得并不重:“盈盈,你怎么來了?快走!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不走!我不走!”單盈盈拼命搖頭,淚水飛濺,“我怎么能看著你們...看著你們...”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向不遠處的凌云。
而后松開單雄信,朝凌云走近了幾步,哀聲懇求道:“凌云!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二哥,放過秦大哥他們吧!他們只是一時糊涂,走了錯路!求你看在...看在我...”
她想說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可話到嘴邊,看著凌云那慢慢皺起的眉頭,又覺得自己的情分在他眼中,或許根本不算什么。
凌云自然明白她想要說什么,輕呼了一口氣后,平穩開口:“你退開!聚眾造反,襲殺命官,私闖關隘,哪一條不是十惡不赦之罪?國法如山,豈容私情?”
說完,微微抬手,示意宇文成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