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暕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與對方的點點滴滴。
最后,全都定格在了,自己被花月樓的小廝毆打,而紫月卻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一幕。
直到此刻,他才記起,不,應該說,現在的他才終于愿意回憶起,那令他痛心的畫面。
若是真的心悅于己,又怎會那般無動于衷,甚至,連一個不忍的眼神,都不肯施舍?
這個讓她心心念念的女人對自己,從頭到尾,都只是逢場作戲。
楊暕此刻的心情,如過山車般起伏不定,良久,才失魂落魄地說出一句“高,高啊,紫月,你對付我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紫月秀眉輕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驚疑道“二郎?”
楊暕自嘲一笑,扯去粘在臉上的胡須,露出一張滿是痛楚的清秀面龐,呵呵笑道“怎么,沒想到是我?”
“二郎,真...真的是你,你怎么會...”
楊暕卻是丟給她一個憎惡的眼神,而后朝凌云和楊昭道“凌大哥,大哥,我有些累了,咱們回去好不好?”
楊昭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凌云還有話要問她,且先等一等。”說著,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平時雖然沒少對楊暕橫眉呵斥,可在心里,對這個唯一的弟弟,還是很愛護的,現在看到他如此,楊昭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凌云也是輕輕一嘆,紫月如此戲弄楊暕的感情,雖說可氣,但卻是無可厚非。
站在她的角度來看,她也只是為了生存而身不由己,若有的選,誰會選擇投身于此風塵之地?
“貴人想問小女子什么?”紫月回神,朝楊暕投去一個歉意的目光,而后問道。
“那三胡是何來歷,姑娘可知?”凌云并沒有賣關子,直接問道。
聽到他提起三胡,紫月心中頓時一突,上一次二郎可是被三胡教唆小廝打出去的。
眼前之人難不成是想要為其討個公道,這才有此一問?
“貴人,三胡那孩子品性不壞,您...”
紫月的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楊昭給打斷了:“你不用跟我們說那么多,只需要告訴我們他的來歷就行。至于他的品性怎樣,我們可比你清楚得多。”
對于三胡的好話,他是一句都不想聽。
那小子品性不壞?
哈哈,真是可笑!
自己的親弟弟,他說賣就賣了,而且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樣的人,紫月居然還說他品性不壞?
現在的三胡才多大啊,小小年紀就能如此輕易的割舍親人,長大了還得了?
那不得六親不認?
如果這都能算作品性不壞,那這天下恐怕就沒有真正的壞人了。
況且,他記得凌云曾經說過,那小子的面相極其兇狠,是其生平僅見。
這無疑又在楊昭的心里,給胡三打上了一層壞人的陰影。
聽到楊昭的話,紫月微微有些詫異。
心道你們既然比我還了解他,怎么還來向我打聽?
然而,她心里雖然這樣想,面上卻是不敢有絲毫怠慢,微微思索后,說道“小女子雖與三胡相處過一段時間,但對他的來歷也是一無所知。”
“不過,他卻曾對小女子說起,因其出生之時,太過丑異,其母甚是厭惡,于是叫人將他給丟棄了。”
“后來還是他的乳母動了惻隱之心,偷偷將其撿了回去,等到其父歸來,才將他重新送了回去。”
聞,凌云三人都是輕輕皺眉,如此看來,這三胡還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