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之人紛紛點頭,他們剛才之所以沒有直接出聲問凌云與楊昭,便是瞧出兩人的穿著,非富即貴,這才不敢隨意攀談。
“諸位別問了,這兩位公子的來歷俺也不清楚。”張老漢一臉的樂呵地扒開幾人“都讓讓,俺還要去趕牛車呢。”
原地,凌云看著楊昭露出的手臂上,那一道道被小麥擦傷的紅痕,打趣道“今日可是讓世子爺遭罪了。”
楊昭微微一笑“我樂意,怎么著?”
“世子不覺辛苦?”凌云又道。
楊昭摸了摸后腰“是有點累,我這腰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你剛剛干了那么久,就一點沒感覺到腰酸嗎?”
“沒覺得。”凌云搖了搖頭,而后眼中露出一抹追思“家母在世之時,便如方才那位張姓老農一般,每日早出晚歸地在這田間勞碌。”
“我時常在想,若是沒有我,家母是不是就不用那般辛苦了,她也會如尋常女子一般,嫁人生子,有個能作為依靠的丈夫,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說到這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方才我在勞作之時,腦中皆是家母當年的身影,她的身體一直不好,每日循環往復的這般辛苦,終于在我五歲那年支撐不住,撒手人寰了。”
楊昭也是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輕拍了一下凌云的肩膀,寬慰道“逝者已矣,節哀。”
說完之后,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不解道“父王既然與你母親有舊,且他又對你那般重視,難道沒有派人加以照料你們母子嗎?”
“自然是有的。”凌云淡淡點頭,繼而又露出一抹苦笑,沒有繼續語。
他的腦中拂過母親臨終前的那一幕。
盡管其已經命懸一線,卻仍對當年楊廣的相助之恩耿耿于懷,將當年臨盆之事,一一告知,并囑托他日后有機會,一定要報答恩公。
這樣一個要強之人,又怎會接受他人的恩惠呢?
“世子...”
凌云剛說了兩個字,便被楊昭叫停了“出門在外,諸多不便,往后便不要再稱我世子了,叫我楊瀟吧。”
“楊瀟?”凌云眉頭微動。
“嗯,瀟同蕭,剛剛你的一番語,讓我想到了母妃,其實,我也是個十分孝順的人,于是便想到了這個名字。”楊昭點頭道。
凌云也是微微頷首“那么,孝順的楊瀟,你外出多日,可曾給大興去過一封家書?”
楊昭微微一怔,繼而露出一絲窘迫“我一時給忘了,回去就寫。”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還是稱我為楊少爺,或者楊公子吧,哼!”
“哈哈哈。”
......
張老漢的家離這里似乎并不算遠,不過半刻功夫,便駕著牛車返回了,在凌云與楊昭的幫助下,幾人很快便將收好的小麥裝上了車。
隨后,張老漢便再次架起牛車,往家中返回,凌云和楊昭則是靠在后面堆起的小麥之上。
兩人的神色,都是透著放松之態,隨著牛車的動作,一排排矮屋,便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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